龜丞相見海馬所言皆驗,果有不少人迎接,更佩服她的見識,又在她的臉上吻了幾下,笑道:“你真是能知過去、可料將來的神仙。”
這時車子已經到了迎接隊伍前列,只見一點火光閃過,“嘛嘛啪啪!”“轟轟隆隆!”爆竹聲、呼喊聲響成一片,紙屑紛飛,塵煙騰起,跟著歌聲、鑼鼓樂器之聲,交匯在一起,喧天譁字,搖撼山谷,好一派歡愉和喜慶氣象。
煙燻紙舞,俄頃,喊口號之人被煙燻得難受,漸漸把口閉住,不敢張開。因為,一張嘴煙氣便會進人喉嚨,逼人臟腑,就連唱歌跳舞之人也開不得口了。一片歡呼景象,立即消失,只有爆竹的單調響聲。
又過一刻,因爆竹不停地炸,煙火不斷放出,不但人們發不出聲,而且,燻得人們眼紅鼻腫,涕淚交流,歡歡喜喜地迎接龜翠相的隊伍,立即變得像迎接喪車的悲哀隊伍,情不自禁地流下淚來。
龜丞相雖然坐在車內,但是煙火從車窗竄進去,也被燻得淚水溢位,噴囔連綿。海馬在一旁煽風點火說:“這算什麼迎接!個個把笑聲換成操鼻聲,把歡愉變作沉默,把情眼換成淚眼,難道我們的車子是喪車不成!”
龜丞相早已想到這些,只是自己忌諱,不肯說出來,卻被海馬直說了,無比惱怒,立即對警衛喝道:“把鳴炮之人統統抓起來!”
警衛如狼似虎,七手八腳,只一刻便抓了十幾二十個。龜丞相對他們怒喝道:“眾人迎接本相,你們偏偏從中搗鬼,燒炮燻哭眾人,把歡聲變成悲聲,該當何罪!”
那些燒炮之人說:“我們把迎接丞相之事當作大喜之事,凡喜事都要鳴炮,而且,愈燒得多,愈顯熱烈。為了盡小民對丞相一點敬意,所以不斷地燒,誰知做炮的沒有技術,不做些無煙炮出來呢!”
海馬喝道:“誰規定喜事才放炮?喪事也放炮呀!迎接貴人應是天清雲淨,空晴日望,歡呼跳躍,不是以炮聲之多寡而決定敬與不敬。要表示敬意,就決定在你們歡呼多少、舞蹈多少、歌頌多少。你們從中搗亂了,還找藉口,把責任推在造炮人身上,可見你們用心險惡了!”
龜丞相昕海馬說得句句在理,把眼一翻,對警衛命令道:“他們以炮為敬,你們就敬他們一敬吧,把那些刁民捆在一處,把所有未燃之炮取來,在他們的頭頂、左右前後、腳下亂燒,讓他們也嚐嚐炮敬的滋味!”
海馬聽了撫掌大笑道:“這樣更好看!”便立即催促警衛說:“快去行刑,快……快去!”接著回頭對龜丞相說:“就把這種刑叫作炮刑吧,命記事官記下,他日在水族推廣施行。”龜丞相立即點頭,表示滿意。
警衛們把二十幾個燒炮人捆作一堆,把所有爆竹搬來,堆在他們的身上及圍在他們的周圍,一點火,把那十幾個人炸得血肉橫飛,骨血沾樹。煙昧、血腥味混在一起,飄聞數十里。
海馬笑道:“這足以回敬他們了!”
這時,墨黑早把事情按龜丞相計劃幹完,跑回龜丞相面前報告了。並把剛離開現場,鯊文就帶水警趕到之事彙報過。龜丞相只是冷笑,命令一行人趕到潮城等待龍宮派人來逮捕御史鯊文,心想:一御史竟敢鬥本丞相,連龍王本相也要幹掉呢。
車子行走了兩個時辰,已經進入潮城,只見一隊水警打著“東海水警廳”的旗號,站在街心。龜丞相作賊心虛,有些害怕,對墨黑道:“你上前問問他們是幹什麼的?”接著命令自己和警衛嚴陣以待。
墨廳長早已看出站在前面之人是浩天,笑著對龜丞相說:“這是副廳長浩天,我的心腹,只管前進便是。”
車子到了浩天跟前,以為浩天會當街跪下迎接,豈知浩天傲立不動,待龜丞相、海馬、墨黑車子逼近,手上一抖,只見一塊紅燦燦的綢布展開,光閃閃的發出幾道光華,接著大叫道:“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