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內殿,在那鬼珠的照耀下,也蒙上了一層不祥的色彩。
殿內深處,一道曼妙纖細,身作華服的女子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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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千年壁畫
一身大紅蘇錦暗花對襟收腰長裙,四周明黃掐金絲滾邊上還綴著點點由紅色寶石串成的牡丹,使得那女子華美異常。
烏黑的秀髮被高高綰成朝陽髻,一頂九鳳朝珠金冠髮釵被牢牢的束在了上面,精美的做工和無數的珠寶點綴,使得其分量頗重,壓的女子柔美嬌弱的脖頸也稍稍有點彎曲。
再細細看去,那九鳳朝珠金冠上,赫然少了幾根髮釵,顯得格外的空寂和詭異。
那女子正背對著安常笑和邢子墨兩人,伸出一雙柔荑纖長的玉蔥手指,輕託著小巧精緻的下頜,一道清脆如黃鶯般的吟唱,如流水般進入他們的耳中: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遙以自虞。魂踰跌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獨……居!”
越唸到最後,那女子的聲音也越發的低了下去,哽咽中帶著無盡的幽怨和苦思。
周圍,那懸掛在安常笑和邢子墨頭頂上的鬼珠,在女子的唱吟聲中,越發的腥紅,將那白色的漢白玉地磚也映襯得如同地獄火海一般。
“這是《長門賦》,相傳是由陳後出資千金,讓司馬相如替她所寫的一首追憶她和孝文帝自小情思的歌賦,想不到,到現在陳後還依然想要藉助它來重新換取帝王的寵愛,真是可悲、可嘆,哎…。”
帶著一絲對陳後的憐憫,安常笑輕聲的嘆了一口氣。
“誰,誰在那裡?”彷彿感知到了另一個女子的聲音,陳後轉過頭來,一雙大眼好奇的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兩人。
隨著她飄然轉身,那身後逶迤拖地的長裙,在身後形成了一朵綻放得無比絢麗奪目的火紅玫瑰,越發的顯得妖異刺眼。
看著陳後一臉懵懂無知的樣子,要不是一旁白玉牆上還有剛剛偷襲而來的幾根金釵在提醒著,安常笑真的幾乎就要以為,她真的是一個無辜被鎮壓在這裡長達千年的幽怨女鬼罷了。
安常笑上前一步,帶著一絲森然的口氣,對著還在惺惺作態的陳後陰魂說道:“我知道陳可和江小月就在這座內殿裡,趕快放了她們!要不然,就算是將這宮殿給掘地三尺,我也一定要找到她們!”
一邊說著,安常笑一邊將兩手中的陰陽靈力給盡數釋放了出來,懸浮在她的面前,形成了一個耀眼無比的光球。
那光球中,一青、一金兩道陰陽靈力在不斷的高速旋轉著,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宮殿周圍遊散著的無數陰魂冤鬼們,都一一的吸了進去,瞬間就被那其煉化成一片灰白齏粉。
在光球的不斷淨化下,這裡空氣中原本濃重無比的刺骨寒意,也都漸漸消失,就連頭頂上的火紅鬼珠也都在不知不覺中重新發出淡淡柔和的白色珠光。
不過,那陳後卻彷彿沒有發覺身邊的變化,也對面前那足可以讓自己灰飛煙滅的光球絲毫沒有警覺,反而對在安常笑身後那個黑衣男子,展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陛下……,是您嗎?”陳後嬌唇在劇烈的顫抖著,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阿嬌在這裡等您等的好辛苦。”
伸出纖纖如玉的雙手,陳後拖著墜地長裙,朝著邢子墨所在的地方,一步步的走來。
頭上那殘缺的九鳳金冠在那夜明珠的照耀下,如同她的臉色一般,呈現出一種異樣慘白之色。
面對這樣一個絕色怨婦對著自己投懷送抱,只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恐怕都不能拒接。
卻不料,就在陳後即將靠近邢子墨的時候,一道凌厲的罡風將她纖細如蝶的身子凌空拋起,再狠狠的摔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