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燙。脆弱敏感的神經提醒我,我太冒失,這樣會很危險!郝書記關切的目光在等待著我的迴音。我避開他的目光,說:“哦,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哈哈,”郝書記仰臉大笑,“調皮鬼,辛苦你啦,有事找我。再見!”他再次伸出手。我沒有去握,而是揚起右手,跟他拜拜,“再見!”
我無法掩飾求人慾望的表情。相信,很多人都很難做到處變不驚,聲東擊西那種老於事故。我沒有再去探究,我怎麼會把事情寫在臉上讓郝書記一目瞭然。是我太單純?是郝書記太老道?我來不及多想,因為,久久地沉浸在郝書記那簡潔話語迴響中,有事找我!有事找我!隨著一次又一次在耳邊響起,有事找我這句話變得情真意切。我感到,這是一個沉甸甸的承諾,這是一句熱乎乎的祈盼,更是實實在在的權力。有權力,但不一定都會向人承諾。有事找我,有人也許會向親朋好友作出這樣的承諾,未必向一個素昧平生的人作出這樣承諾,有人可能會虛情假意的作為客套話說句,有事找我,但未必會像郝書記這樣祈盼地情真意切。我的思維頓時開闊清晰得像走進了遼闊的曠野,自由馳騁。社會上,許多人到處找門路,於無路處開闢出路來。現在,我的面前出現一條光明大道,如果我仍然埋頭在荒野中徘徊,無論如何也無法滿足自己的慾望。我何不趁熱打鐵,趕快踏上光明大道前進。機會,稍縱即逝,抓住就可能成功。郝書記既然丟下找他的話,我就該去找他。不錯,找他。為了丈夫,為了家庭,為了人前人後活得滋潤,總之,為了滿足一種慾望,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必須去找郝書記,否則,人會說我不知好歹,不識抬舉,不是嗎?
“對,你應該找他,你不找他,他還會找你?”小劉贊成並支援我找郝書記,而且愈快愈好。
於是,我充滿信心和勇氣地等著又一次電視電話會議的到來。但是,十分討厭,左等右盼,近期卻怎麼也沒有電視電話會議。我反覆觀察兩張照片上的郝書記,一張揮手時剛毅瀟灑,一張抽菸時凝思威嚴,但在我心裡投下的卻是寬厚仁慈的長者形象。他的目光似乎依然在說,有事找我。我堵塞的思維再次被喚醒,豁然開朗地想到,這兩張照片屬於他的主人,而不應該屬於我。
於是,我茅塞頓開,抓起電話,“郝書記嗎?”
沒想到郝書記反問道:“你是小馬吧?”
天吶,對我的聲音,他居然那麼快分辨出來了。他每天該接多少電話,他都能分辨出來嗎?我簡直熱血沸騰了,我無法不為一方父母官一下就聽出自己的聲音而激動不已。當然我知道這時不應該再嚴肅緊張得讓人窒息。縱然不會調侃,也應活躍一下氣氛,我說:“郝書記,你日理萬機,怎麼一下就聽出是我呢?”
郝書記在電話裡爽朗地笑開了,“噢,因為你的聲音特別甜呀!怎麼,有事嗎,小調皮鬼?”
我又一時語塞。求他給丈夫提拔的事,好像難以啟齒,一想起來就覺貿然唐突,甚至覺得卑鄙齷齪。但我還是該說。只不過在電話裡一時半時說不清楚。我說:“上次開會,我給你拍兩張照片,想送給你,行嗎?”
郝書記天天上電視,縣報記者哪天都給他拍很多照片,他可能根本不在意這兩張照片。但是我還是聽到郝書記說:“謝謝,正在開會。晚上到我辦公室來。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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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班,我把郝書記的兩張照片帶回家,告訴小劉,我想晚上去拜訪郝書記,把照片送給他。小劉顯得很平靜,摘下眼鏡,擦了擦,又戴上,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