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去年,一群從山溝裡走出,帶著滿身泥土味的人來了。這些人不信佛,但是卻比之前盤坐在這裡一動不動的佛有靈性,比起在這裡駐紮過的烏煙瘴氣的舊軍隊,是完全不一樣的一種境界。
這些人勤的緊,他們把陳舊的已經發黑剝落的土黃色廟牆刷的雪白,用一塵不染的白色石灰塗料統一蓋去了那南阿彌陀佛的古舊字樣,他們細心的把石板地縫裡長滿草的院落清掃的乾乾淨淨,整個大院充滿了肅穆的氣氛。
這裡現在進進出出的都是那些懷著一顆強國之心的赤子們,他們行色匆匆,得了命令,就立刻頭也不回,滿心熱切的帶著指示奔赴大江南北。這裡的門口設立了崗哨衛兵,戒備森嚴,即使是半夜,這裡的燈火也一直是通明不熄。
於是,這裡就變成了中國國防部。
蘇聯太平洋艦隊司令庫茲涅佐夫和蘇聯駐華大使羅申兩個人並排坐在這不大的會議室中那藍色的棉布沙發上。庫茲涅佐夫喝了一口中國同志給他泡的咖啡,他稍稍皺了下眉頭。中國的同志太熱情了,咖啡煮的極苦,似乎他們以為這樣的濃度才能表達親切的感情。不過一生戎馬生涯磨練的庫茲涅佐夫並不在意咖啡的苦澀,他只想問個明白,什麼時候才能讓他帶人上艦參觀。
蘇聯駐華大使羅申是一口都沒有動眼前那煮的黑乎乎的咖啡,他昂著頭,急切的向眼前的這位中國國方部長催促道:
“我方已經轉達了斯大林同志的意見,這也是蘇維埃中央的意見,我們非常迫切的想要參觀你們從常凱申手中繳獲的式軍艦,這是了不起的成就,是整個社會主義陣營的勝利成果。”
羅申的言下之意赤裸裸的不言自明,既然是整個陣營的勝利成果,當然應該整個陣營一起分享。”
朱總司令也很頭疼,他那粗粗的濃黑眉毛已經壓了下來。儘管中央內部已經在會議上達成了共識,對於武器的來源統一口徑,可是要想把這事說的不令對方反感,實在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總司令嘆了口氣,他感覺這種外交上的事自己實在是有點力不從心,這要是由總理來交涉,那該是最好不過的了。可是對方來的正主是庫茲涅佐夫將軍,大使羅申只是陪同,這軍方的事情實在沒有理由還要總理來費心。
朱總司令知道,根據小強的情報,眼前的庫茲涅佐夫雖然在蘇聯剛剛結束的整風中被貶為少將,可是經過整風之後,查問題的這個牛人現在已經被火速的重任命為蘇聯太平洋艦隊司令,而且這種火箭速度還會繼續。這個兩鬢花白的儒雅中年人明年,也就是1951年七月就將成為蘇聯海軍總司令,掌管全蘇聯那三千多條水面水下艦艇、三千多架飛機和三十萬軍隊的海軍,那可是個超級龐然大物,毫疑問,此人將是蘇聯未來的軍中巨頭。
庫茲涅佐夫的兩鬢已經在一次次的戰役和審查中變得灰白,他禁不住又喝了一口這濃厚的苦咖啡,他一聲不吭的坐在沙發裡,品味著這苦澀的滋味過去後,舌尖的回甘。這種先苦後甜的滋味令他又想起了那剛剛過去的可怕的整風。
羅申大使見朱總司令一聲不吭的還在思考著什麼,又急切的道:“庫茲涅佐夫將軍的行程很忙,他要負責偉大的蘇聯海軍太平洋艦隊的指揮工作,還要為今年8月17日交還旅大港的事務奔波,耽誤他的時間就是在耽誤中國同志們自己的時間。”
聽羅申這麼說,庫茲涅佐夫微微皺眉,他感覺,羅申太急了。
這番話經過翻譯後,朱總司令臉色微黑。他虎著臉抬眼看了一眼羅申,側首對翻譯道:“你告訴蘇聯大使羅申先生,這些軍艦目前正在執行收復海南島的軍事任務,暫時法參觀,等任務結束,我會親自陪同庫茲涅佐夫將軍登上軍艦。”
庫茲涅佐夫聽完翻譯的話點點頭,微笑著開腔說道:“沒關係,我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