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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彬拍了下訾嶽庭的肩膀,語重心長,「兄弟,我跟你說,你現在是二婚,更要慎重。你也是過來人了,找個花瓶擺家裡,真不如找個會過日子的……」

訾嶽庭突然說:「我問你個問題。」

「你問。」

訾嶽庭單臂撐著吧檯,轉動高腳凳,面向林文彬。

「我,是不是比許彥柏靠譜?」

林文彬想也沒想,「他一個小毛孩,你當然比他靠譜了。說實話,朋友裡頭,也就你說要做生意我會投資……」

他拿自己跟許彥柏比較,這個事情本身就很讓人費解。

林文彬納悶,「你問的這叫什麼問題?」

訾嶽庭也覺得自己是酒喝上頭了,轉了個彎兒說:「牽紅線那事,要不就算了,我覺得他倆不怎麼合適。」

林文彬聽他這話的意思,像是在暗示許彥柏不靠譜。也是,兩孩子相處好幾個月了,確實沒見有什麼進展。

林文彬說:「算了就算了,我這姑娘不愁沒好人家。」

訾嶽庭將杯子飲空。是,她不愁。

他愁。

再多喝幾杯,這麼聊下去,要出事情。

訾嶽庭趕緊幾口悶完,叫代駕回家。

上高速,城市的夜景光怪且陸離,鋒利高聳的樓盤被萬家燈火綴亮,冷酷裡透著溫情。

誰不是受夠了在城市裡跌跌撞撞,才決心成家,只為那盞亮著的燈,只為那扇留著的門。

訾嶽庭在車裡打了個盹,待車停下,他發現自己到了林悠住的單元樓下。

上次叫代駕也是到這裡,他忘記了改地址。

老天要他來見她。

想了想,乾脆上去看看她,說不定她已經睡醒了。

他們有半個月沒見,他當然想見她,卻又顧慮自己會不會心太急。

站在門外,訾嶽庭和自己打商量,只敲三下,要是沒人應門,就打車回家。

然他只敲了一下門,屋內便響起了踢踏的腳步聲。

她來的很急,好像還絆到了什麼東西。

步子在門前停了會兒,先看貓眼,再開門,還算有警惕性。

門開啟,屋子撲鼻而來一股很濃的艾葉味,訾嶽庭嗅了嗅,問:「你在幹嘛?」

林悠腳上穿著塑膠拖鞋,褲腿捲到膝蓋下面,雙頰紅紅的。

她老實說:「泡腳。」

這是小時候奶奶教她的,感冒時用艾葉泡腳,能好得快些。

兩個字,訾嶽庭聽出了她的鼻音。

他進屋問:「感冒了?」

「嗯。有一點。」

她在電話裡的聲音沒有實際聽起來那麼明顯,所以他並未覺察到。

訾嶽庭問:「吃藥了沒有?」

「吃了。」

林悠沒撒謊,桌子上還擺著藥店的塑膠袋,有拆開的頭孢和感冒靈沖劑。

訾嶽庭靠近摸了下她的額頭,溫度正常,沒有燒。

「難受嗎?」

這兩天降溫,他在電話裡提醒了她好幾遍要多穿衣服,說到自己都疲乏,還是沒能阻止這一切。

「就鼻子堵得難受,頭有點疼……沒事,休息一兩天就好了。」

林悠怕被他責備,解釋說:「我有穿外套。但我是這種體質,一換季就會感冒。」

訾嶽庭的表情不怎麼明朗,「你明天不上班吧?」

林悠答:「嗯,休息。局裡給我放了一天假。」

他這才稍稍鬆開眉頭。

出差半個月,如果一回來就讓她立馬回崗上班,這工作強度也太大了,他要考慮給公安局寫建議信了。

林悠想到浴室裡的泡腳盆還沒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