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著田蔓瓊的這句話。他用盡一生的時間都在思考著,為什麼宋婉然在同樣優秀的兩個人當中最終選擇了田鏡雲,他一直都沒有答案。
田蔓瓊給他的這個答案讓他感到無比的怨憤,他不承認,他的心胸沒有那麼狹隘。他這一生只愛了這麼一個女人,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耗盡了他的青春,他的年華,難道他的心胸就沒有那樣寬廣嗎?
他所有的財產全部用來資助邊遠山區的孩子讀書,他上千萬的財產沒有留下一分錢,全部用來資助孩子們,這麼多年來,他資助的孩子有上百人,好多都走向了社會,報效國家,難道他的心胸還不夠寬廣嗎?
袁玉清不服氣,他贊同田蔓瓊的話,如果這是宋婉然告訴她女兒的,他要親口問宋婉然,不是的,決不是,他袁玉清的胸懷要比田鏡雲更加寬廣,他才是那個應該值得她愛的男人。
袁玉清呼呼的喘著粗氣,他換上衣服,他要去宋婉然的安息的地方,他要親口告訴她,她愛錯了人,他才是那個值得她愛的男人。
袁玉清站起來,他感覺到有些陣陣眩暈,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時日無多,他只想在他還沒有離世的時候,再為宋婉然做些事情。
他相信,宋婉然是恨田鏡雲的,正是因為他的自私,為了自己的官位才叫她去前線的,她才會離開這個世間,離開她捨不得的一雙女兒。
袁玉清努力的站直了身子,身體上傳來的巨大痛苦也沒有內心的痛楚帶給他的痛苦更大。
他對著鏡子整理好自己的衣裝,推開病房,護士跑過來道:“袁書記,您這是要去哪裡,您的身本狀況不適合外出,需要休養。”
袁玉清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很快就會回來。”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小護士想要勸阻他,可是她的勸阻絲毫動搖不了袁玉清的決心。
宋婉然去逝後被葬在長安園,她當年犧牲的時候從來沒有去過京城,她曾經非常向往的告訴過田鏡雲,她要去一次京城,去看一看祖國的心臟。
田鏡雲答應過她,等到工作不忙了,一定要帶她去京城,去看故宮,陪她去爬長城,可是這個願望一直到她離逝也沒有實現。
所以田鏡雲在妻子離逝後,把她葬在了京城的長安園公墓,也算是完成了她的一個心願。
袁玉清每年都要到京城的長安園去看宋婉然,他不知道還能去看她幾次,他已經在長安園那裡選好了公墓,距離宋婉然不遠。
活著的時候,他沒有得到她的愛情,他希望自己離世後能夠永遠的陪在她的身邊。
袁玉清來到長安園陵墓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遠山在落日的映照下顯得暮靄沉沉。青松翠柏依然挺拔,墓園裡面靜寂得只有蟲鳴,風聲。
他向宋婉然的陵墓前緩緩走去,遠遠的就看到田鏡雲站在落日的餘輝下,把一捧鮮花放到妻子的墓碑前。
袁玉清的內心彷彿有一團火在燃燒,他一步一步向前邁進,在距離田鏡雲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田鏡雲的頭髮已經花白了多半,他站在夕陽下的光輝下身體挺拔如蒼松,歲月在他的額頭刻下了滄桑的痕跡。
即便沒有看到他的眼睛,袁玉清也能感覺到一種悲傷籠罩在他的身上。
田鏡雲輕輕的對妻子說道:“婉然,我來看你來了,孩子們都很好,你放心,我也很好!”
剩下的只有緬懷,田鏡雲閉上眼睛,彷彿能看到妻子的笑容,他每次到京城都要來看望妻子,哪怕時間再緊迫。
遠處的腳步聲驚動了他,他睜開眼睛,看到一步步向他走來的袁玉清,兩個男人的目光撞在一起,誰都沒有說話。
袁玉清手捧著鮮花走到宋婉然的墓前,他把潔白的百合花放到墓前,與田鏡雲帶來的百合並列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