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懸崖,可是我們找遍崖底也沒找到他,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柳逸青的話中斷於祖母的厲瞪之下。
“忘情宮在哪裡?”沈七巧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臂。
柳逸青看向祖母,見她微微頷首,他這才說道:“千峰山,無名谷。”
沈七巧突然鎮定地看向柳老夫人。“老夫人,請恕七巧不能再繼續幫您調治身體了,七巧要去找表哥。”
柳老夫人點頭。誰無少女懷春時,她懂的。
回到竹林,她匆忙地收拾了自己的包袱,然後騎上柳家為她準備的千里良駒揚塵而去。
千峰山,無名谷。
無名谷,忘情宮。
挺拔險峻的千峰山,山脈綿延百里,山林之內毒蛇猛獸不計其數,即使是身懷絕技之人,要想安然走過那一片兇險萬分的山林也是幹難萬難,當時葬身在這重重機關的樹林之內的英雄好漢不知凡幾。
素白的衫裙在風中揚起,如瀑的青絲在身後飛舞,一臉堅毅的沈七巧站在叢林之外,仰望著湛藍天際。
馬兒鼻中噴出熱氣,前蹄在剛下過雨的泥地上刨著,似乎也畏懼前方的叢林,不肯前行。
她鬆開了韁繩,拍拍馬頸,嘆道:“你去吧。”
馬兒戀戀不捨地挨著她的手,在她再次的催促之下,掉頭飛奔而去。
拔出腰間的七星匕首,她義無反顧地走進了山林,她一定要親自到忘情宮去看看,否則死不瞑目。
古木參天枝葉傾軋,盤根錯節的藤蘿讓人一時分不清東南西北,卻能不斷地聽到從草叢中傳來的鳥獸鳴叫。
枝葉的相互遮蔽,使林內的光線一時暗了下去,她沿著江湖人走過的足跡走去,有時甚至可以看到已然乾涸的暗褐色血跡,斑斑血痕讓人觸目驚心。
一腳踏到了一塊硬物,她才要低頭去看,卻被驟然而來的呼嘯聲嚇到——削尖樹枝做成的釘板迎面飛擲而來。
情急之下沈七巧向後仰倒,釘板緊貼著她面頰飛過去,臉皮都被風颳得生疼。
來不及站起,又見從高處落下的巨木迎面而至,她急忙向一側滾去,有驚無險地避開,但冷汗已經溼透衣襟。
機關是新的,她肯定,那就表示無名谷內還有活著的人,而且極有可能是忘情宮的人。那麼——一個不好的預感泛上心頭,表哥會不會是讓她們捉住了,所以大家才找不到他?
深吸一口氣,她定了定神,更加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
當樹木消失的時候,眼前是一片開闊,一座被大火燒得千瘡百孔的宮殿出現在崇山峻嶺之中。
“能在我重新排陣製作的機關下,平安走過奪魂林的人並不多,尤其你還下會武功,這就更難得了。”
那聲音十分的甜美,感覺就像暍了一杯甘甜清冽的山泉水。
沈七巧盤膝坐在空地上,打量著空曠的四周,一抹不經意的笑容浮現在嘴角。“你莫不是江湖傳言跌落萬丈懸崖的忘情宮主冷冰兒?”
“咦?”暗中人吃了一驚,“想不到你這個小丫頭倒是個聰明人。”
“那並不奇怪,從萬丈懸崖摔落肯定面目全非,到底是不是你本人,他們也無從分辨,只能從衣飾上確認而已。所以我才敢斷定你就是劫後餘生的冷宮主。”她輕描淡寫地說出自己的見解。
“你若是會武功,只怕會是個人物。”
“我現在就已經是個人物了,會不會武功還有什麼分別嗎?”她頗不以為然。
一個女人緩緩從宮殿走出,她的容貌是那樣的風華絕代、勾魂攝魄,讓人無法抵擋。
沈七巧笑了笑。“都說江湖第一美人是蕭二小姐,依我看,恐怕只有宮主才能稱得上傾國傾城吧。”
冷冰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