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入鄉隨俗。好在她和齊攸從京城來的時候,是帶著廚子的。其中一個是從御膳房退下來的老師傅,是容氏特別給齊攸的,另外還有專門擅長做麵點,以及各類菜系的師傅,到了平西鎮後,還專門請了一個專做這地方上的菜餚的師傅。
這端上來的糕點,就有兩道是宮裡的花樣,眾人少不得讚了一番。有管事的進來稟報,宴席已經準備妥當,荀卿染領著眾人入席。山珍海味自不必說,吃過宴席,眾人這才又到拓院來。
拓院,是因為院內一棵古年拓樹而得名。不知前面哪任總督時是個戲樓,將這個院子改建成現在這個樣子,中央是戲臺,四周則是觀戲樓。
此時,樓上隔扇俱巳大開,眾位夫人紛紛就座,管事媳婦呈上戲摺子,大家依次點了戲。
“說到這戲樓,放眼平西鎮,就是夫人這裡最為氣派舒適。”
“可不是,不知下次夫人什麼時候聽戲,可一定要叫上我。”
“這還沒開始,已經惦記上下一次了,你啊,羞也不羞。”
眾人笑了起來。
荀卿染自是聽出來了,這幾位是愛聽戲,也愛這戲樓,這是要她多請幾次戲酒。
董夫人坐在荀卿染身邊,低聲道:“總算不負夫人所託……接到夫人的帖子,我立刻就找人去辦。說起來也巧了,是夫人有福氣,那六郎剛剛要到別處去,正被我家的管事攔住。六郎起初還怕耽誤了行程,我讓人告訴他,是總督府下帖子請,這才請了他來。”
經過數次接觸,荀卿染知道董夫人是極愛面子的。受她的請託,董夫人不僅不會嫌勞苦,反而覺得面上有光。
“我就知道只有夫人能辦成這事。”荀卿染笑道,“多謝夫人。”
董夫人謙遜了一番,不過那面上隱隱透出幾分驕傲,不禁又和荀卿染親近了幾分。
戲臺上鑼鼓響起,荀卿染藉故從席上出來。
“蘭馨苑那邊可照應好了?”
“夫人這邊一開席,奴才就送了同樣的席面過去。”許嬤嬤回覆道.“辛姑娘讓我向奶奶道謝。”
荀卿染點點頭,“嬤嬤就去請了她來聽戲吧。”
荀卿染早將靠近樓梯口一個隔間收拾出來給辛婦好,她自不好去作陪,就吩咐桔梗等辛婦好來了,好好服侍。
荀卿染安排妥當,才又回到席間。
董夫人是戲迷,一聽起戲來,就幾乎忘了周圍的一切。齊婉容和蔣夫人、方三奶奶坐在一處,似乎已經成了莫逆之交,正說笑的十分開懷。荀卿染便也坐下,一邊品茶,一邊欣賞臺上的表演。
六郎出場,他這次唱的是清官冊中一段二黃原板,“接過來的夫人酒一樽,背轉身來謝過神靈。”
嗓音淳厚,韻味十足。
眾人正聽得入神,突然一連串的脆響,似乎是什麼東西被砸在地下,在這管絃聲中,顯得十分突兀。眾人不少向聲音來源處轉過頭去,就是戲臺上正在唱的人,也似乎停頓了一個節拍,不過依舊唱的行雲流水。
荀卿染掃了一眼聲音來源處,暗自皺眉,思忖片刻,還是站起身,從屋內出來。
荀卿染才從屋內出來,就看到辛婦好從隔間裡奔出來,掙脫桔粳,蹬蹬蹬下樓去了,正碰上孫夫人更衣回來,將孫夫人撞了個趔趄,頭也不回地跑的不見了蹤影。
“唉喲。”孫夫人唉喲了一聲,就看見荀卿染,也不好發作。
荀卿染趕忙給許嬤嬤使了個眼色,許嬤嬤忙帶人下樓去追辛婦好。桔梗和麥芽上前去扶了孫夫人上來。
“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可別見怪。那是,一個遠房親戚,剛投奔了來。鄉下丫頭,不懂得禮數。”荀卿染對孫夫人笑道。
“無妨的,夫人不用放在心上。”孫夫人見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