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的嫡長媳,世子夫人,是朱氏並朱家舅母、姨媽的嫂嫂,服侍著婆婆前來。
鄭明珠親自扶著夏氏往裡走,直走到榮安堂院子門口,便見陳夫人迎了出來,依然氣定神閒的笑道:“勞動侯夫人,大奶奶了,聽說還驚動了老太君,回頭我親自上門與老太君賠罪去。”
夏氏忙道不敢。
兩人是近姻親關係,且夏氏輩分高一輩,稱呼比較複雜,只兩人身份相當,平日裡便互以侯夫人稱呼了。
此時鄭明珠已經退到了夏氏、趙氏、陳夫人身後,正要隨她們進去,身後卻有人拉了拉她的衣服。
鄭明珠回頭一看,墨煙與她使著眼色。
反正裡頭有陳夫人主持大局,鄭明珠也不急著進去,見幾位夫人都走進去了,便輕輕後退兩步,問她:“怎麼了?”
墨煙努努嘴,引鄭明珠進了左邊的耳房裡,卻見先前從南京過來的兩位嬤嬤都坐在這耳房裡喝茶,見了鄭明珠,忙都站起來。
鄭明珠一頭霧水,只得問:“有什麼事?”
賴嬤嬤道:“老奴兩個先前在那邊廂房坐著,聽到外頭有些事,原是不該我們聽的,便求了一位姐姐,引了我們出來這裡等著夫人。”
鄭明珠點點頭,宮裡出來的嬤嬤,又是在貴人身邊伺候的,果然規矩十足,十分的小心謹慎。
賴嬤嬤說:“我們出來的時候,正巧看見那位高家小姐站起來走了幾步,老奴們十分疑惑,這位小姐,看起來像是有了身孕的樣子。”
好大一個雷劈下來,鄭明珠登時有一點發焦的感覺,連忙問:“有幾分把握?”
這也是白問,這兩位嬤嬤這樣謹慎的人,又是第一次到侯府來,嘴裡雖說是像,但若是有一絲不確定,她們自然也不敢說的。
鄭明珠便又問:“她有幾個月身孕了?”
賴嬤嬤顯然已經和孫嬤嬤仔細斟酌過好一陣子了,此時敢來回話,當然心中有腹稿:“回少夫人的話,看起來月份還輕,實在不好說,不過,既然已經能看得出來了,那一個月是有的,再輕就實在不大看得出了。”
原來是這樣!
鄭明珠心中最後一個疑惑被解開了。
她記得清楚,昨晚陳頤安與她說話的時候,很明確的與她說過,陳頤青並未與那位高家小姐有逾矩之事。
陳頤安叫人說與她的,想必是能夠確定的事,那麼大概陳頤青真的並未與那位高家小姐有逾矩之事。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朱氏這樣著急,急著要把這件事敲定,那是急著要找人做冤大頭呢,陳頤青自己送上門去,怪不得人家抓住他不放。
時間越拖,那位小姐就越容易露餡,尤其是到時候該生了,才六個月怎麼辦?若是現在進門,九個月生,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那這位高家小姐肚子裡孩子的爹是誰呢?鄭明珠覺得,若是貴家公子,朱氏應該不至於抓著陳頤青不放,若不是貴家公子,這位高家小姐志向如此深遠,又如此倨傲,她難道會委身於一個無權無勢的平民嗎?
這一點倒是很難想得明白。
但鄭明珠並沒有打算想明白,這位高家小姐想些什麼,與她有什麼相干?她只需要管自己家的事也就罷了。
鄭明珠就吩咐墨煙:“你安排一個小丫鬟,悄悄兒的把嬤嬤說的這事與夫人說一聲兒,看夫人怎麼辦。你再叫一個伶俐的小子,去太醫院請一位相熟老成的太醫來,與大管家說一聲兒,先請他陪著太醫在書房喝茶,預備著請他。”
墨煙心領神會,立刻出去安排人手去了,鄭明珠又笑對兩位嬤嬤說:“辛苦兩位嬤嬤了,回頭夫人得閒了,自然親自來謝。”
這簡直就是投名狀,能讓主家對她們的專業性和信任度都有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