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做姐姐的就教導了,豈不比姨娘明白?”
陳夫人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你院子後頭沿著水上去的錦蓮榭,原是你三叔父一家住的,那年分家後他們一家子搬了出去,就空了這幾年,那裡倒還清雅,如今使人進來修葺收拾一番,就給你幾個妹妹住,你看怎麼樣?”
那裡因離著甘蘭院近,又種了一大片各色蓮花,十分靜謐雅緻,鄭明珠偶爾散步,倒也去過一兩次,那裡因隔著水,房舍修在上面仿若一個島一般,只有幾座小橋出入,倒是清淨,而且那錦蓮榭上房屋錯落,並不是這種幾進的院子,倒是頗適合幾位小姐住,也很寬敞。
鄭明珠就笑道:“到底是母親,就想到這樣好一個地方,那裡清雅疏靜,最是能怡情養性了,真是再好不過了。”
而且門戶清淨,便是家裡大宴賓客的時候,外男就算走岔了路,也走不到那地方去。
“那這就著人進來收拾了,只還有一件。”陳夫人頓了頓,含笑道:“如今我是精力不濟了,家裡事也多,哪裡沒有點疏漏?你妹妹們這裡是要緊事,交給別人我也不放心,我的兒,這事竟就交給你罷,你心細些,又知道規矩,且長嫂如母,她們有什麼不對了,別的人不好說,倒是你再沒有不好說她們的,我這一想,這事兒,也就交給你我才放心。”
嘎?
鄭明珠眨眨眼,不明白這事情是怎麼就落到她頭上來的,是婆婆嫌她太愛管閒事,所以索性就‘你既然愛攬事,就讓你管個夠’的意思嗎?
小姐們多難伺候啊!
雖說有五小姐那樣呆的,四小姐那樣省事的,可是也有二小姐陳頤雅那樣比嫡女還傲氣的,還有正經的嫡女陳頤嫻,還有快要出閣雜事一大堆的陳頤寬……自己若是沾了手,那出嫁的時候有點不妥當,那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而且小姑子想要為難起嫂子來,那真是一點顧忌都沒有的。
鄭明珠下意識就推辭道:“媳婦怎麼成,母親這話可嚇著我了,雖說媳婦理當為母親分憂,可是想我什麼也沒做過,什麼也不會,如今母親乍然要交給媳婦這樣要緊的事,媳婦怎麼敢應承,沒的委屈了妹妹們,還求母親三思才是。”
陳夫人笑道:“誰是天生就會的不成?我看你就好,再說了,你是長媳,今後整個家都要交給你的,如今也該學起來了,只要有心,哪有個不好的,快別推辭了,你再不應,必然就是圖享受,怕勞累,我可就要不喜歡了。”
鄭明珠見陳夫人都這樣說了,知道她不是隨意說說了,只得答應:“母親這樣說,媳婦哪敢不從,只是擔心的很,怕做不好,不僅委屈了妹妹們,也連累了母親。”
陳夫人又笑著寬慰了她幾句。
鄭明珠一臉發愁,覺得自己被婆婆狠狠的算計了,有苦說不出,坐了一會兒,陳頤安回來了,進來請了安,陪著說了些閒話,兩人才一起辭了出來。
出了院子門,陳頤安就說:“你這是怎麼了,我看你一臉不痛快,被娘教訓了?”
鄭明珠垂頭喪氣的搖搖頭。
果然,她這點道行比起人家真正的名門淑女來說,實在差的太遠了,隨便一件事,人家手掌翻覆間就給她好看。
鄭明珠回頭看一眼榮安堂的燈火通明,在這裡實在不好說,便小聲說:“回去吧,咱們回去再說。”
這裡鄭明珠和陳頤安剛走,洪媽媽張望了一下,就小聲笑回道:“夫人,這樣要緊的事,交給少夫人,就不怕她做不妥當?”
陳夫人漫不經心的喝一口茶:“她這是順風順水過頭了,叫她辦點事也好,免得她不知其中艱難,什麼事都隨心所欲。再說了,這府裡遲早要交給她的,早前我見她立不起來,倒很是犯愁,這些日子看過來,竟似好了許多,說話也爽利了,處事也幹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