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胡桃木的高背椅一向又硬又不舒服,頂得他脖頸作痛。所以某人憤然反擊,直撲起來,兩個人使勁渾身解數,從窗前一直纏鬥到床前,戰事愈演愈烈。
那床前,沒有明月光,卻有著撒了滿床的玫瑰花和從屋頂一直垂下的巨大華麗幔帳,簡直是新房一樣的佈置。某人按著林希,一頭倒進幔帳裡,舌尖勾挑,靈巧地去解林希領口的扣子。
林希半闔著眼,任由他緩緩動作,白皙的臉上淡定如常,喘息聲卻不免隨著某人的動作慢慢加重。
十一月末的義大利已經很冷,薔薇莊園雖然早就在整座房子裡鋪設了暖氣管道,此時的溫度卻並不高,空闊的大房間裡也還沒有燃起壁爐。
清冷的空氣裡兩個人左一圈右一圈地翻滾,感不到半點冷意,只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悄無聲息地點火,情竇驟燃,然後溫度升騰。
優越地勢佔定,某人看向身下的林希,滿足感一直膨脹到了銀河的另一端。
似乎,兩個人美好時光的破壞成了一個定律,而這一次,執行定律的人就是不苟言笑、用下巴看人的總管先生。
“咚咚——”沉悶的敲門聲極有規律地響起。
某人充耳不聞,繼續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自己開疆拓土的大業。隱忍了這麼長時間,誰也不能打擾!
林希輕嘆了一聲,攬住某人的脖子,原本妖孽的動作在他身上看不出一絲妖孽的影子,簡直是又自然又優雅,迷得某人差點分不清東南西北。
某人眯了眯眼,熟稔地撩撥,滿意地聽到更為急促的喘息聲,更是乘勝而進,打算進一步開疆拓土。
林希卻藉著勾脖子的機會,湊到某人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待得某人幾乎要獸性大發,才輕笑道:“羅西夫人說了要一起用晚餐的,不能讓她久等。”
“……”某人不開心了,身體卻依舊延續著被玫瑰花香浸染的節奏。
林希嘆了口氣,將某人完全拉下來,貼著自己胸口:“乖,聽話。”
某人僵住,剛要說什麼,頭頂的髮絲已經被林希揉了又揉,柔軟得一塌糊塗。
“喂,”某人略有些委屈地說,“我的髮型……”
林希笑了笑,在某人的頭頂又揉了幾揉,才在將唇印在某人因不滿而皺著的眉心,細細輕軟,春風化雨。
兩個人在林希的柔聲哄慰下和某人的滿腹牢騷裡重新穿戴整齊。
某人一肚子火沒地方發,轉頭看看林希,卻笑了起來。他起身從箱子裡找出一條領帶,親手替林希繫上,整理衣領,剛好遮住甜美可口的小草莓。
繫好領帶,某人看了看林希,眸色忽然轉暗,壓低了聲音問:“你不會是算好了時間才特意趕在這個時候跑來找我的吧?”
林希笑了笑,也不答他,徑自向外走去。某人哼了一聲,跟在後面,心裡的疑惑卻不免越來越大,恨不得憑空生出一個黑洞,直接吞噬掉眼前還沒完全到手就要飛走的美食。
推開門,老管家跟黑手黨先生一前一後站在外面,一個高冷傲慢地用下巴看人,一個酷帥狂霸地隔著標誌性墨鏡看人。
饒是某人臉皮一向不薄,也不免慶幸拜占庭式建築的牆壁厚實,隔音效果更是絕佳。嗯,這一點必須點贊。
一路左拐右繞,兩個人被引進餐廳的時候,小翻譯早已在餐桌的一角坐好了。見了兩人進來,就揮手說:“怎麼來得這麼晚?”
某人和林希自然是先跟羅西夫人見禮,一番寒暄後才真正落座。一個坐在羅西夫人的左手,一個坐在羅西夫人的右手。某人的身側還有一枚小翻譯,黑手黨先生則坐在小翻譯的對面,正好挨著林希。
某人和林希都是吃慣了西餐的,繁榮複雜的法餐尚可從容以對,眼下面對意餐自然也毫無壓力,優雅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