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在這個山谷裡與世無爭,過著避世的生活。”
“那你呢,是不是直接鑽過山洞,入了紋水女國,從此遠離風烈的魔王?”
“不,我得回去,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辦,怎麼能這個時候走呢?“脂顏望著遍地的紫苜蓿,想起第一次醒來時見到的黑子和蘭兒,便是在這無極谷中的,如今她可以解脫,但他們不能,如若她此刻消失,那麼她敢斷定,不出一天,他們便都會被影帝憤怒的處死。
所以,她不能走。
“既然如此,我跟你回去——你若隻身回赤花宮如何向那魔王交代?”
脂顏聽草三浪直呼影帝為魔王,平靜的看了一眼他。“那也好,咱們兩個在一起,我也能保的你周全。”
龐大的一座赤花宮修建時耗時一年多,勞役無數,可此刻它已經被一片火海淹沒了。沖天的火光,嗜人的火蛇,隱約可聽見那火中滋滋的聲音,那是被大火吞噬了的生命。
此刻,脂顏和草三浪站在那片迷玄林外。迷玄林的樹木都被砍光了,只露出光禿禿的半截樹樁。
“竇之影,你趕緊出來,你看我抓到了誰?”草三浪對著那片火海運足中氣大喊一聲。赤花宮從他接到脂顏的密信知道影帝要來的那天就保不住了,如今宮裡宮外也只剩下了他和數十名死士,其餘的人,今日絕不會有活口的。
脂顏被以一條絲絛縛住手腳,蜷在地上,這是一場假劫持。
草三浪的話音落處,一條黑漆漆的影子已經落地,紫色的龍袍不知何時已經甩掉,只在腰裡繫了一根御帶。影帝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地上蜷曲的人兒身上,登即臉色發紅。手臂刷的抬起——以那個姿勢僵住,臉上的肌肉突突的跳著,並不說話,目光轉到草三浪的臉上——他知道,這次動作再快也是枉然的,因為草三浪的劍尖始終指著脂顏的咽喉。
“你若想她活命,立刻滅了這火。”草三浪的劍尖輕輕的觸了一下脂顏的下頜,一點血漬冒出來。
影帝轉身,扯起身上的外衫,一甩手扔了出去,那件外衫便嘩的張開,嚴密的遮蔽住赤花宮上方的天,然後,它從半空中壓下來,黑漆漆的嚴整的包裹住了整個赤花宮。
火就這樣熄滅了。
“你背轉身去,從一數到五十!”草三浪又說,可以對皇帝直接下達這樣的命令,並且他還必須得服從,讓草三浪心裡很滿足。
影帝看著那把劍,嘴角微沉,任何時候他也沒有被人命令過,除了她的話,他誰的話也不曾服從過——便是成了魔,也視天規天條為無物,可如今被凡間一個武林小子命令著,他的心裡是極其的憤怒,只是他為了脂顏的安全,必須隱忍。
“一、二、三、四、五、……四十八、四十九、五十。”規規矩矩的數完,轉過身,脂顏是站在原地的,看著他。
“我被他暗算了。”脂顏說。
“沒關係,我抓住他碎屍萬段!”影帝拉起脂顏,欲追草三浪去。
“萬歲不必了,我欠他的,我當初要了花無痕的命,他該恨我。如今,他留我一命已是好的,就讓他去吧——”脂顏不悲不喜,淡淡的說。“我欠的業債太多,這一條命怕是還不完的。”
“誰要你還命?”影帝左右擺頭,大聲質問。空蕩蕩的天,光禿禿的山,一隻烏鴉飛過去,撲稜了兩下翅膀。那是沒人回答的質問。
“天賦皇權便是有著生殺予奪的權力的,凡民賤命哪值得脂顏去還?”
“萬歲錯了,命都是一樣的珍貴,哪有貴賤之分?”
脫去龍袍的影帝沒有了那身威武的陪襯,因為剛才的殺人放火,一側的衣角被燒焦了,剛才的擔心焦急又讓他的臉色略顯出憔悴。脂顏看過去的時候,覺得那張臉的年紀感有了十足的顯現,脂顏覺得這個人已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