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句話說完,遲霧愣了幾秒,隨後就靜靜看著他。
細雨與路燈光線交錯,室內光影跌宕起伏,每一寸的呼吸都打在對方心上。
沉默間,談屹臣身上氣場壓人,他抬起頭,用手虛攬了一下她的後腰,就那麼看她,紅著眼圈,緩著聲第二次問:“為什麼騙我?”
“”
高中三年都上完了,三年都沒聽這人提一句,現在喝多了在這翻舊賬。
室內落針可聞,遲霧垂眼看著這人微紅的眼眶和他靜靜對視。
“為什麼騙我?”第三次問。
遲霧深呼吸一口氣,話說很狠:“因為不想去了。”
按理不該跟喝醉的人計較,更何況沒準這人酒醒後就全忘了,但既然要說,那就說。
室內溫度不低,深秋的冷氣被隔絕在外,遲霧把身上的厚外套撂在一旁的沙發上,身上只剩香檳色吊帶,坐到他對面,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道:“還記得嗎,中考完在源江的時候,你總是往檯球廳跑。”
“嗯。”他點頭:“記得。”
“我經常去找你。”
“嗯,我知道。”
遲霧:“但有一次你不知道。”
談屹臣睫毛微動:“哪一次?”
她:“你說不喜歡我的那次。”
遲霧把他手邊喝剩的半杯酒拿過來,仰起頭一口氣喝完,接著抬手用手背擦沾了酒漬的嘴角:“我聽見了。”
那個時候她還不清楚什麼是喜歡,但是知道難受,很難受。
本來挺高興的,去離家三百米的小超市買了盒冰淇淋,待在店裡慢悠悠地吃完,接著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冰七喜,付完錢轉身往檯球廳走。
隨後她就在臺球室外,聽見談屹臣和張雁棲幾人聊天。
一個寸頭的男生問了句談屹臣,談戀愛沒?
十六歲的年紀,該懂得都懂,同齡人間也愛聊起這個事。
談屹臣搖了下頭,嗓音很淡:“沒。”
接著又問:“有喜歡的嗎?”
沒等他說話,張雁棲緊跟著問了句:“喜歡遲霧?”
“沒,開什麼玩笑。”他笑了聲,靠著檯球桌擦著球杆頭,擦了幾秒,隨後開口:“不喜歡。”
手放在門把手上,遲霧沒進去,轉身走了,一個人喝完了兩罐冰七喜,在路邊的石凳上坐了一下午。
後面的半個月,就剩下三天兩頭的吵架,因為學抽菸吵架,因為遲霧和別人走得近吵架,各自看對方的圈子不順眼,算是水火不容了一段時間。
回去後,她就和遲晴說了不想去十七中的事情,遲晴只確定的問了一遍是不是真的不去了,她點頭,遲晴幫她找了新學校。
她不是不想去十七中,她是不想理談屹臣了,和他隔得越遠越好。
不喜歡,就不喜歡吧。
她本來也不是什麼討
喜的人。()
那個夏天,兩人都在各自的視角里感受到了≈ap;ldo;背叛≈ap;rdo;,隨後就是幾乎沒有聯絡的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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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在下,像是要下一整夜,把城市浸到潮溼。
遲霧抬手,重新拿了個杯子,自己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抬手送到唇邊喝了兩口,談屹臣坐在她對面,目光還是久而沉默地停留在那本日記上。
停了很久,久到遲霧以為這次談話就這麼結束了,談屹臣才重新開口,嗓音很低地問:“要是沒那句話,你會不會跟我去十七中?”
“嗯。”
……
“他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