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願他就是我小叔。”
葉詩文聞言,將以上話語狠狠的消化了不下十遍,也終是沒能明白它的潛臺詞,“雖然你沒有用生僻字,也沒有用生僻詞,不過,我還是不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
朱一紅摸摸葉詩文的頭頂,“知道你不會懂,所以才對你說的嘛!”
葉詩文倍受打擊,她可以接受任何人的侮辱,但被朱一紅侮辱卻是另一番滋味,這種滋味像混合了辣椒水的番茄汁,十足不好受,更讓她難以消受的一點是,蕙質蘭心的自己竟然想不出一句反駁她對方的話語,她伸出一根手指對準朱一紅鼻頭,“你、你、你……”就像不小心壓到鍵盤般重複了半晌後,葉詩文無奈的嚥下那杯番茄汁,恍然發現,居然還有香油味。
作者有話要說:
☆、愁緒
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朱一紅的愁緒卻並沒有像想像中那樣消減,十八歲,正處於少女與婦女的交介面,有少女的青春活力,也飽有婦女的理性睿智,可是輪到自己時,卻剛好相反,營養不良的面孔和幼稚低能的處世之道,這一切都迫使朱一紅以“沒興趣”“沒時間”將自己封閉的嚴嚴實實,宋曦與葉詩文收到的情書差不多可以集結成書,而朱一紅卻只能將自己的思念與愛慕寫進回憶錄中,反覆煎熬。
她的面前就是一道溫暖的深淵,明明知道一旦往前,就會萬劫不復,可是她還是無可救藥的貪戀著這道深淵帶給她的溫度。
回憶錄已經寫到系列三,她想要刻意去淡化的名字就像衝破藩籬的洪水那樣,溢滿她的心臟的同時,也溢滿她的日記。有時候是自言自語的傾述思念,有時候是杜撰的她希望出現的橋段,有時候是她既痛苦又渴望的告白,“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不會罵我是變態?”
一副一旦面對自己的日記本就總是失魂落魄的模樣,連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張雨婕都知道,這分明是單相思。可是這單相思究竟相思到什麼程度,當事人不說,她們也自然不懂。
學期過半,朱一紅單相思的物件還是像拉登一樣神秘莫測,圍繞在她身邊的異性除了小叔還是小叔,最後,葉詩文出於人文關懷,試圖引導朱一紅走上正途,“那個,一紅啊,你是不是喜歡女人呀?這個是不對的,畢竟,一個女人的一生還是需要傳宗接代的!”
那一板一眼說教的臉孔就像一個笑話,朱一紅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你是團支書還是居委會大媽?”
宋曦湊過來,“好恐怖噢,一紅,如果真是這樣,你不會偷我們內褲吧?”
張雨婕聞言,立刻從電腦螢幕前伸出一個腦袋來,“不要啊,我的內褲可沒有柯南頭像!”
朱一紅沒好氣,“你們少在那兒美化自己,隔壁寢室的內褲上既有柯南,又有櫻木花道,我都沒動過心思,更何況你們……”連她自己都覺出這話分明越抹越黑,“總之,你們都給我死開,我要去找我小叔了!”
朱一紅拎起包,氣勢磅礴的衝出寢室。
餘下的眾人愣怔了一瞬,立馬開始翻箱倒櫃,檢視內褲。
朱一紅站立在空寂的走廊,平復自己的心跳,每一次的喘息還帶著餘音。
穿堂的風很大,將她的耳朵颳得通紅,盡頭是深秋的銀杏,金黃,在陽光下,熠熠閃耀著光芒,朱一紅很恍惚,答應了張然去學校找他,然後一起去小吃街,就在早上的時候還是滿心期待,可是現在腳步卻越來越沉重。
每一次落腳,總能聽到沉悶的迴音,朱一紅煩躁不堪,她甚至不想去面對張然,她甚至想也許自己就是個傻子,全世界的人都已經洞穿她的心思,卻沒有人揭穿,任由她一個人表演這蹩腳的獨角戲。
她深呼吸一口,踟躕良久才按通張然的電話。
“喂,小叔,”她儘量使自己語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