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鄭安雅收到了一個驚人的訊息:須彌國派人向她求親,希望房如樨留下來做柳姿公主的駙馬,更令她震驚的是,房如樨居然當著須彌國大臣的面答應了這門親事。
“叔叔您為什麼要答應這門親事?須彌國是大國,如果答應了又反悔,我們怕是不好收場呢。”鄭安雅問道。
房如樨淡淡地笑道:“誰說我要反悔?”
“什麼?阿烏您真的要和她結親,不是緩兵之計?”這下不僅僅是鄭安雅,連一同來的房似瑾也震驚了。
“不是。”房如樨道:“王上、似瑾,你倆先坐下聽我說。王上昨天那出戏演得很好,在座的所有人都相信您和渤海王兩情相悅,將於不久後成婚。這樣一來,雖然高昌國的危機暫時解除了,但與此同時我們也把須彌王給得罪了。您想想,柳姿公主是須彌王唯一的嫡女,是他和王后的掌上明珠。她因為渤海王的緣故蹉跎至今,已有一十九歲,放眼天下諸國,公主們大多在十五六歲成婚,今年要是再不出嫁,會被天下人嘲笑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嘴長在別人臉上,管那麼多做什麼?”鄭安雅不屑道。
“王上您別打岔,各國風俗不同。總之,雖然這次危機解除,但因為你們不可避免地破壞了須彌王愛女的婚姻,也就因此得罪了他。”
“關我什麼事?長卿又不喜歡她。”鄭安雅道。
“所以,要平息柳姿公主和須彌王的怒火,眼下是最好的機會。”
鄭安雅站起身來:“叔叔,您的意思莫非是,您代替長卿娶柳姿公主,這樣須彌王的氣就消了?”
“正是。”
“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房如樨的笑容裡有一絲絲苦澀,“是他們主動來求親的,又不是我們上趕著去求他們。”
“可是,您和柳姿公主昨日才第一次見面,你又不喜歡她。”
房如樨道:“喜歡不喜歡,有那麼重要嗎?你忘了小時候我跟你講的,為了化干戈為玉帛,從古至今不知有多少公主離鄉背井與他國聯姻。”
“可是,哪有讓叔叔去和親的。”鄭安雅的聲音越來越小。
“誰讓她看上我了呢。”房如樨笑道。
房似瑾忍不住道:“阿烏,我聽說柳姿公主生性刁蠻,不好相處的。而且婚後不是她跟您回高昌,而是您留在須彌,須彌王又那麼護短,我怕您會受委屈。”
房如樨道:“你們放心,與人打交道是我最擅長的,我斷不會讓自己受苦。我留在須彌國還能幫王上時刻注意他們的動向,比我在高昌國活動更方便。”
“叔叔,我是不是錯了?”鄭安雅沉默良久後突然抬起頭,流著淚問道。
“王上為何這樣說?”
“如果我像阿咪一樣只守著高昌三城,如果我不那麼爭強好勝,如果我不滅滑國、不要夜郎國的城池,是不是就不會引起祝融國的注意,祝融國就不會打我們,叔叔您也就不用被迫成婚了?”
“王上慎言!”房如樨正色道,“王上,您的戰略沒有錯,死守京畿郡那三座城是沒有前途的,如果二十多年前我們不滅滑國,到如今滑國已經繁衍出整整一代人,何須祝融國動手,光是滑國軍隊就能把我們滅了。如果我們不趁機奪取夜郎國的城池,夜郎國就會以為我們軟弱可欺,勝了也不敢讓他們付出代價。王上,我們沒有做錯,為國家開疆拓土沒有錯,將高昌國變成強國更沒有錯!”
“我把高昌國發展壯大是為了保護我的子民,保護我想保護的人,可是如今,我卻連您都保護不了!”
“王上,”房如樨抬手拭去鄭安雅眼角的淚水,“欲成大事,一定會有代價。戰爭造成的人員死亡和物資損失是代價、為改善民生修渠造路所花費的重金是代價、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