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爾訝異地眨了兩下眼,隨即忍俊不禁地指向旁邊已經被紅色的麻繩圈出來的空白場地:“……扔到那裡就行了。”
流牙得到答案,就不再理他,三兩步奔過去,將潘圖魯獸扔進去——他真的是用“扔”的,好在潘圖魯獸皮糙肉厚,所以只悶哼幾聲,卻沒有受傷。
跟著是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
在還剩下五隻的時候,流牙停住,回頭掃一眼都呆愣站著的傭兵們,一皺眉。
傭兵們立刻回過神,繼續手頭的工作。
於是流牙也繼續,在把最後幾隻潘圖魯獸扔進紅繩圈子以後,他很快跑到阿洛身邊,金眸閃了閃:“洛,做完了。”
阿洛看著流牙似乎期待著什麼的眼神,有些無奈地踮起腳,摸摸他的頭,再溫柔地笑了笑:“流牙,做得很好。”
是的,的確做得很好,好到所有潘圖魯獸都被扛進了指定範圍,剩下應該驅趕它們的傭兵們只需要讓那些東倒西歪的魔獸們站起來就行了……
流牙眼睛一亮,蹭到阿洛身邊:“還有,要做的嗎?”
謝爾走過來,輕咳兩聲。
阿洛微笑:“謝爾,還有要做的嗎?”
流牙看了謝爾一眼,攬住阿洛的肩膀。
阿洛習慣了流牙的親近,也沒做出什麼反應——這個動作在熟人面前並不需要太過於避諱。
謝爾扭頭笑了兩聲,回過頭說道:“這位……”
阿洛笑笑:“謝爾,你也叫他‘流牙’就行了。”
阿洛對謝爾說話的態度讓流牙一僵,但是沒有反對,只咧一下嘴,露出一口白牙,頗為兇狠的樣子——這是野獸被侵佔了地盤以後產生的敵意反應。
“好吧,流牙。”謝爾只當作沒看到流牙齜牙的模樣,誇獎道,“流牙很能幹啊,看起來力氣很大。”
外人對自己人的讚賞讓阿洛彎了彎嘴角:“所以?”
“所以,我覺得,埃羅爾,為什麼不讓流牙親手搭建你們晚上居住的帳篷呢?”謝爾看清他的表情,卻不動聲色,“我想,流牙會喜歡的。”
“帳篷?”流牙又不懂了。
阿洛笑一笑,剛要說話,結果謝爾搶先一步:“就是晚上埃羅爾和你住的地方,流牙,你應該會想親手佈置得舒適一點吧?埃羅爾是魔法師,身體比戰士要弱一些的,在這裡,晚上的風很涼,而且說不定會有未知的魔獸出沒呢。”
流牙雖然不覺得阿洛的身子會弱,不過他聽到了“親手”和“舒適”兩個詞,點點頭,再低頭看著身邊溫文爾雅站立的青年:“洛,我做帳篷。”
“好。”阿洛很高興流牙終於在繼自己之後第一次跟別人說話了,就欣慰地答應,“流牙,可以讓謝爾給你做一些指導。”他又衝謝爾笑笑,“謝爾,你不會介意的吧?”
“這是我的榮幸。”謝爾故作矜持地彎腰行禮。然後,他跟阿洛一起笑了起來。
傭兵們按部就班地收拾貨車去了,謝爾現在本來也不算很忙,他從裝載他們傭兵團行李的車子裡拿出個黑色的皮口袋,雙手猛地抖開——變成一個寬廣的、厚實的、巨大的囊狀物,也就是還沒支起的帳篷了。
流牙按照謝爾的指點去路邊的林子裡找了好幾根粗大的枝條,用刀子剃乾淨上面的樹杈,用力戳進地底,只留了大概四百歐亞長的出頭,再拿結實的繩子把帳篷的四個角固定在不同的枝條上,這樣帳篷還是不夠穩固,還要鑽到帳篷裡面,用更高的木杆撐起中心……在流牙剽悍體力的支援下,很快地做完了。
謝爾這回沒有太驚訝。
戰士的力氣本來就是很大的,只不過沒有流牙這麼誇張,如果用了鬥氣,做到流牙這個程度其實不算困難,而剛才之所以會被愣住,是因為他很明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