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趙大樹依舊在流著淚，不斷地搖頭，滿心滿眼都是痛苦。

他真的不知道，他當初只是不甘心，只是想掙點錢，讓三個女兒過上好日子而已，只是不想再被看不起而已……

除了老趙家和趙大樹，包括三個女兒，沒有人知道，其實趙大樹的妻子，是被老趙家的人磋磨著逼死的。

趙大樹打小懦弱，父母不讓上學，沒有文化，幾乎是文盲。

打小就是家裡的老黃牛，吃得最差，幹得最多，為這個家貢獻著。

他不記得，小時候他捱過多少次打，餓過多少頓。

他只記得，他的生活似乎始終都是勞作，勞作，捱罵和捱打。

後來，家裡的兄弟姐妹都結婚了，可他依舊沒有結婚。

一直到他三十歲的時候，在山裡救了趙梅，也就是他的妻子。

趙梅在孃家的日子也過得不好，幾乎和趙大樹差不多。

兩人結婚，就像是兩個身處黑暗和寒冷卻相互抱著取暖的人，是彼此的救贖！

妻子的到來，讓趙大樹勉強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尤其是在三個女兒接連生下來後，更是滿心滿眼打算著和妻子，女兒美好的未來。

即便外面的人說他沒有兒子繼承香火，不成，但趙大樹也沒有在意。

可他沒想到，他的希望還是斷了。

妻子的性格和他一樣軟弱，結婚後，老趙家的老黃牛從一隻變成了兩隻，不，是五隻，他們的三個女兒也似乎成了老趙家那些人的丫鬟般，總是被致使著做事。

多少次，妻子和女兒都被老趙家的人打，可他的反抗卻沒有用。

他想分家，想送女兒去上學，可老趙家的人不肯，他們就像是一條打了死結的繩索般，要將趙大樹一家牢牢綁住，讓他們為整個老趙家貢獻一輩子。

多少人瘦巴巴的女兒在他面前哭，多少次妻子說她待在老趙家幾乎要窒息了，快要活不下去了。

趙大樹想，熬吧，熬到爹孃沒了。他們就能離開，過新的生活了，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

直到……

懷著身孕的趙梅，被老趙家的人大冬天磋磨得流產。

四個多月的男嬰，已經成型了。

趙梅一直想給趙大樹生個兒子繼承香火，可如今兒子沒了，她身體受損，再也不能生育。

一直以來壓抑的趙梅絕望了，於是就在老兩口的房前，上吊自殺了。

兒子沒了，妻子也沒了，這讓趙大樹直接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