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恐怕有些難處。”他摸了把臉說道。
“什麼難處?”慕九皺了眉頭,沒想到她都幫他把事情搞掂了,他居然還不領情?
“其實我有難言之隱,不能透露行藏的。”陸壓為難地道。不知道這麼說她能不能理解?
慕九睨他道:“難不成你是逃犯?”
陸壓深深看了一眼她的腦袋瓜子,將手裡的冷茶又抿了一口。
都到這步了,顯然就應該說實話了,要是還不說的話,他並沒有辦法把這事給圓過去,可要是說了,說自己是創使元靈的小弟子,女媧的師弟以及太上老君的師叔,面前這倆丫頭不知道會不會立馬拿掃帚把自己給撲出去?
畢竟,他的確是沒怎麼在六界露過面的,就算是露面,也鮮少用本尊。誰會相信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是鮮少露面的陸壓?
慕九還在盯著他,那一動不動的模樣像是要把他盯出個窟窿來,好看看他肚裡賣的什麼藥。
她這一盯,把陸壓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點說實話的**又給盯沒了。
瞧她這恨不能立刻扒了他皮的模樣,他敢肯定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他咳嗽了聲,望著地下,說道:“其實,主要是我的身世……有些慘。”他被自己師父做的法器逼得有家不能歸,然後又被自己的親師兄揣著袖子看笑話,堂堂一個至高無上的遠古上神,連個山洞都住不起,的確是夠慘的吧?
“哦?”慕九目不轉睛望著他,眼神裡就沒有一絲相信他的意思。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在洪蒼山見到我?”陸壓抬頭道。
“記得。”慕九點頭。怎麼會不記得。要不是那次他豪邁地伸手幫了她個大倒忙,也就沒有今日的瓜葛了。這會兒她指不定正在她的流雲洞跟牡丹精烏龜精們吹山海經呢。哪用得著這麼低聲下氣在那頭蠻牛手下受氣?
“其實我在逃命。上一次你看到我的時候,我才剛剛躲過幾場劫難過來。”
陸壓在袖子裡互握著兩隻手,一邊醞釀著一邊說道,“今日這點傷其實不算什麼。我之前那些傷才叫厲害。這些天我日不能歇,夜不能寐,時刻都在躲著追兵,時刻都擔心著死於非命,而這一切,都是我二師兄害的。”
遠在天邊的混鯤澆著澆著菜,突然打了個噴嚏。
“師兄?”慕九挑挑眉。
“沒錯。”陸壓點頭,再歪著腦袋問她:“你覺得我多大了?”
慕九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頓一頓,上下瞄他兩眼:“看面相,二十出頭?”
究竟多少歲她就看不出來了,畢竟人家仙階比她高。
“我雖然看著年輕,但卻已經受了不少年的辛酸苦楚。”
陸壓捂著良心,繼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望著前方:“我還沒記事的時候父母就死了。這些年跟隨師父長大,但是前些年師父仙逝,我二師兄當上了掌門,他嫉妒我受師父寵愛,於是把我趕了出來。而且還派人四處追殺我,就怕我回去跟他搶掌門之位。
“他前些日子在我體內注入了一股我也弄不清楚的邪力,我只要一受傷,便得經受這剝皮爆經之苦,所以本來你的藥是極有效的,但是我沒有完全好之前,這股力量便會隨時殘噬我的傷口,接著再蠶食掉我這整個人。”
他望向慕九,把受傷的那條胳膊又伸出來。
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只聽當年創始元靈說過他誕生在崑崙山頂一朵蓮花裡,所以說父母親人都死了並不算有違天道倫理。
至於“師門之禍”,他雖然說的離譜了點,但是在他打壞鈴鐺後混鯤那副幸災樂禍的得意模樣也實在討厭,所以他捏造個黑鍋讓他背背,想來也是不過份的。
慕九本來打算只是瞄瞄而已,可目光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