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的他斬落馬下奪回烏桓各部。因此當初在得知年少的樓班令兵雖袁熙南下之後,蹋頓著實鬆了一口氣。在他看來袁熙遠不是曹操和蔡吉的對手,樓班跟著袁熙南下自然也是有去無回。只是令蹋頓萬萬沒想到的是樓班雖敗於齊軍之手,但蔡吉非但沒有幫他除去這一後患,反而是將樓班軟禁在了東萊,甚至還修書一封對蹋頓說,“孤會好好照顧令侄樓班。”
蹋頓當然知曉蔡吉這是在用樓班來要挾自己,可是他卻絲毫沒有反擊之策。這不單單是因為蔡吉的勢力比他大,更為重要的是在蹋頓看來那個強大的漢女擁有凡人難以匹敵的神力,能從神靈那裡借來天雷固守城池。須知自打上次齊軍在錦西城以火炮擊退公孫度的大軍之後,周遭的遼東部族便將錦西視作為一座神城,甚至還有不少胡人不惜翻山越嶺來此瞻仰神物叩拜祈福。蹋頓雖沒有將錦西視作神城,卻也十分忌憚城頭上那幾尊“神物”。因此以為郭圖此次前來是要鼓動他出兵攻錦西的蹋頓在沉默了片刻之後,便細若蚊聲地為難道,“錦西有神物庇佑……”
郭圖聽罷蹋頓所言不由失聲一笑湊上前輕聲反問道,“錦西城內有神物,錦西城外亦有神物乎?”
第七十六節 胡使來訪
鵝毛般的大雪洋洋灑灑遮蔽了天地,賈詡披著件貂皮襖端坐在案前撥弄運算元,在他的身旁一個書童正用紅泥小爐煨著一罐草藥,刺鼻的藥味瀰漫了整間屋舍。時下已是建安八年的元月,就在十天前蔡吉率領大隊人馬離開薊城前往關外視察以錦西為首的遼東諸城,不過身為謀主的賈詡卻因身體不適被留在了薊城養病。
想到那日蔡吉在得知自己身體不適後心急如焚的反應,賈詡的心頭多少還是泛起了些許暖意,他看得出蔡吉那時是真擔心他的安危而非僅僅做個樣子。不過越是如此賈詡這會兒的心緒就越不寧。因為這些日子他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對勁,但具體要說哪裡有問題,他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麼頭緒。當然本著以靜制動的原則賈詡之前也曾以遼東苦寒不易行軍為由勸說蔡吉暫緩出關。可是蔡吉在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決定一過完年就啟程前往錦西巡視遼東。賈詡知曉蔡吉這是擔心妖道于吉的覆滅影響到錦西的民心,畢竟太平道餘孽佔了錦西近七成的人口。加之公孫度自打上次兵敗之後便沒了動靜,周遭的胡人更是懾於火炮的“神力”不敢進犯錦西。於是在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他便沒有再堅持下去。
然而此刻望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風雪,賈詡的心緒卻再一次沉到了谷底。
且就在薊城迎來建安八年第一場大雪的同時,位於長城腳下的臨渝縣卻是晴空萬里一片春光明媚的景象。話說東漢在遼西郡共設五城,臨渝便是其中之一,而臨渝在後世還有一個更為人熟知的名字——山海關。由於蔡吉上次自錦西南下易水走的是海路,故而此番還是她第一次自陸路來到臨渝。眼下的臨渝雖還沒有後世“天下第一關”的奪人氣勢,不過藉著地理優勢以及錦西、易水兩城的東風,這座臨海重鎮儼然也已成為連線塞內塞外的一個重要通商樞紐。
此時此刻蔡吉在一干文武的簇擁之下躍馬登上角山俯覽瞭望,但見山下關隘車水馬龍一派商賈雲集的熱鬧景象。一時間令素來不喜盜詩的蔡吉忍不住脫口而出道,“憑山俯海古邊州。旆影風翻見戍樓。 馬後桃花馬前雪,出關爭得不回頭。”
唸完之後蔡吉這才想起此詩乃是清代詩人徐蘭描寫居庸關的《出居庸關》,後世還有人以此來證明如果沒有清朝出居庸關就是出國。而對於身在東漢的蔡吉來說,居庸關就在她的治下,溫侯呂布是內蒙古人。這會兒的她得一直往北走到朝鮮半島上的臨津江才算是出國,甚至還能瞻仰一下開城工業園區的原始風貌。當然就算是如此後世依舊會有人喋喋不休地論證哪裡哪裡不屬於中國。可誰在乎呢?射程之內既公理,一寸河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