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頓時爆發出了一陣沖天怒吼。
“殺賤婢!報血仇!”
“殺賤婢!報血仇!”
面對殺氣騰騰的部眾馬背上的公孫康既得意又興奮。須知他雖是公孫度的長子,但由於年紀尚輕又缺乏軍功,故而一直以來在軍中缺乏威望。然而此番父親公孫度的驟然遇刺,不僅讓公孫康順理成章地繼承了遼東公孫氏的家業,同時也透過復仇之名籠絡到了軍心。正所謂哀兵必勝,在復血仇的大旗下試問又有誰敢不服從公孫康的號令。
不過就在公孫康鼓舞士氣的檔口,前方不遠處突然冒出了點點星火。急促的馬蹄聲更是響徹了山谷。難道是齊軍!——剎那間公孫康只覺胸口一緊,連帶著手心也冒出了一絲細汗。而他手下的部將更是紛紛亮出刀槍準備大戰一場。要知道公孫康此番潛行的小道極其隱秘,平時就已經極少有人透過,更毋庸說是眼下這等大雪紛飛的深夜。
“是軍師!郭軍師來也!”隨著外圍的斥候再一次為眾人帶來好訊息,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公孫康的眼前。
“郭圖見過少主。”風塵僕僕的郭圖一面揭下兜帽,一面將緊隨其後的魁梧男子介紹給公孫康道,“少主。此乃烏桓王蹋頓大人。”
雖說蹋頓之前同公孫度父子的關係素來不佳。可眼下他既已被郭圖裹挾上了賊船,為今之計也唯有先誅殺了蔡吉再另作打算了。只見蹋頓黑著臉朝公孫康抱拳施禮道,“蹋頓見過少主。”
公孫康耳聽來者竟是遼東屬國的當家人蹋頓,喜不自勝之餘趕緊伸手虛扶道。“大人不必多禮。此番能得大人相助實乃康之大幸。”
公孫康謙遜的態度令原本存有心結的蹋頓總算扳回了點臉面。但一想到自己先前竟放跑了蔡吉,蹋頓不禁鬱悶地哀聲長嘆道,“蹋頓此番未能誅殺蔡吉,真是愧對少主。”
“此話怎講?”公孫康不解地望向郭圖問道。
於是郭圖便將白天在白狼山下所發生的事情簡略地向公孫康講述了一遍。話說公孫康雖依照郭圖之計按部就班地調兵行事,卻並不知曉還有白狼之盟這回事。此刻得知蹋頓差一點就能取蔡吉的項上人頭,卻因懼怕趙子龍而中途放棄,公孫康扼腕痛惜之餘亦不由在心中深深鄙視了一番蹋頓膽小如鼠。當然當著蹋頓的面公孫康還是故作大方地擺了擺手道,“無妨,無妨。孤已探明齊軍營盤所在。就請大人隨孤一同剷平齊營。摘下蔡氏項上人頭!”
眼瞅著公孫康一副勝券在握的派頭,身為始作俑者的郭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或許蔡吉本人並不認為自己擁有過人的軍事才華,但她的對手卻不這麼認為。至少在郭圖看來蔡吉在軍事上還是有其自身特色的。就見郭圖輕咳了一聲向公孫康提醒道,“少主明鑑,蔡安貞行軍佈陣素來崇尚守拙。善結硬寨。吾等若想破其營寨,需在黎明破曉前襲其營寨,攻其不備!”
公孫康早已將郭圖視作能扶持自己成就大業的謀主,此刻聽罷郭圖所言他二話不說便點頭應和道,“軍師言之有理。全軍聽孤號令,人銜枚馬縛口,奇襲齊營!”
十里的路程對騎兵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當公孫康和蹋頓的兵馬摸到齊營三里開外之時正值一天之中最為黑暗的子夜時分。寒風颳過裸露的肌膚就如刀割一般生疼得厲害,不過公孫康對此卻是渾然不覺,此刻的他正緊盯著前方點點火光宛如一頭嗜血的豹子隨時準備一躍而出咬斷獵物的喉嚨。但在另一方面公孫康又異常的緊張,以至於他都能聽到自己胸腔內心臟撲通撲通地心跳聲。
要知道為了這一天公孫康可是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來作局,甚至還不惜對外隱瞞父親的死訊。倘若最終沒能誅殺蔡吉,甚至讓其跑掉的話,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當然這一念頭只在公孫康腦中閃了一下,就被他拋到了腦後。在他看來這會兒的蔡吉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