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這一句話。
本來是顧炎武在歷史上崇禎十七年後說出的名言。
是激發一個普通漢人也要身懷守土興亡之責的金玉良言。
而如今被朱由檢提前說了出來。
所以,在場的人都有些受到震撼。
連袁樞也不禁握緊了拳頭,暗想:“陛下這句說的好,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我袁樞而非為匹夫,為食祿者也!”
這裡。
邢氏也被朱由檢這種慷慨激昂的至誠氣度所感動到。
用後世一些女孩的話說,就是突然覺得他好帥呀!
邢氏現在也是這樣的感覺,不禁喃喃唸了起來:“但凡為一漢家兒郎者,豈能容忍胡虜竊我中華!我是漢人,不是胡人,現在胡人要奪我漢人的江山。”
不得不說的是,朱由檢一個勁地宣揚與強調民族思想,最終讓邢氏的思維也從個人和小集體的利害轉移到了思考民族利害的大格局上來。
再加上剛才朱由檢的一番分析,邢氏內心也最終開始偏向相信崇禎皇帝朱由檢的話。
邢氏心道:“陛下本心不是要藉機除掉自己,而是為驅趕建奴,而是要自己這些人戴罪立功,而自己這些人的確已經沒有選擇,與其現在抗旨被皇帝陛下處死,還不如去攻打投靠建奴的許定國,去殺建奴,如此還能為天下漢人盡一份力。
“陛下說的有理,但罪臣不知陛下所言是否是真心話。”
不過,邢氏還是言不由衷地多問了一句。
作為一個常年在戰火裡覓生存的女人,她能夠活下來,甚至還能成為曾經的李自成部二號人物,現在跟了高傑,也依舊在讓高傑部官兵對她幾乎是言聽計從,靠的就算她異於常人的敏銳與多疑,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的話。
朱由檢依舊是淡淡一笑,直接對王承恩吩咐道:“把朕給左良玉、劉澤清等軍鎮的軍餉與軍械支出賬簿拿來,給邢氏看看,讓她看看,朕說的是不是真心話,如果朕但凡有剪除異己的心思,會把這麼多軍餉與軍械撥給他們嗎?”
王承恩忙拿來賬簿給邢氏看了。
邢氏看了後,又加上她自己這兩萬兵馬也的確收到了朝廷接濟,也就最終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皇帝陛下的確沒有把他們當敵人。
而這時候,朱由檢又說了一句:“邢氏,你應該清楚,現在真正能容下你們,還想著用你們的,只有朕!你要想保住你的兵馬你的兒子一生的富貴,只能毫無條件地聽朕的安排!”
邢氏見此直接朝朱由檢跪拜了一下:“陛下說的是!罪臣慚愧,竟以小人之心度陛下之如海胸襟!罪臣與罪臣麾下兩萬弟兄一直只聽陛下一人調遣!另外,罪臣與罪臣麾下兩萬弟兄也都是漢人,罪臣願帶兩萬弟兄,戴罪立功,去攻打投降建奴的許定國,報殺夫之仇,與建奴決戰,護我漢家疆土!故請陛下恕罪臣等死罪!”
“你總算知道求饒了!”
朱由檢嘴角微微一揚,說了一句。
旋即。
朱由檢就長袖一揮,轉過了身去:“擬旨!邢氏抗旨,本應處死,念及所部屠城未果,不追究其死罪,然活罪難免,杖責邢氏三十,貶為都督僉事兼寧陵總兵,奪俸一年,諸將俱奪俸一年,令其戴罪立功,興平伯世子高元爵,奪其爵位,令其去淮安讀書!”
邢氏知道皇帝陛下這是要把自己兒子當人質用,以免自己將來還是會投清。
但邢氏也知道現在的她不是崇禎皇帝朱由檢的對手,也就拱手回道:“謝陛下不殺之恩!”
“退下吧,朕會派楊朝庚部近衛軍協助你攻打許定國。”
朱由檢說後就看向了袁樞,問:“你就是袁可立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