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長長的公路前行,入眼的每一處角落都是雪國的方寸,遠處的屋舍星星點點灑落在一片白茫茫中,像極了昨天天空中的星星,墜在了純白的海洋裡。
收回看向車窗外的目光,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名井南輕輕撫了撫自己溫熱的手心,靜無聲息地看向主駕駛位,略作停頓後再慢慢別開視線。
在她的印象當中,林增羨雖然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但並不會冷場,從容且幽默,耐心很足。
可是,今天的林增羨卻顯得有一些沉默,如果名井南不找話題,車裡就會安靜下來一段時間。
“林君以前經常去京都嗎?”
把手縮回到袖子裡,把本就溫熱的指尖攥到溫熱的手心裡,名井南輕輕捏了捏,指甲在手心裡扣了一列淺淺的印。
她心裡很清楚,自從初識到現在,其實她和林增羨兩個人都是端著架勢在說話,所展現出的樣子是優先考慮能夠代表家族的形象,每一次的來往差不多都是“林”和“名井”這兩個姓氏在來往。
不過,她現在想要開始打破這個局面。
不是“林”和“名井”來往,而是“增羨”和“南”。
“不算經常去京都,只是比普通旅客要更熟悉一些。”
同樣是從大坂到京都,同樣是行駛在雪國一般的路上,可是林增羨的副駕駛位上早已經沒有了那個京都女人。
時光匆匆前行,如同一列開往陵墓的列車,路途上會有很多站,很難有人可以自始至終相伴走完。
林增羨知道人總要往前看,生活要繼續,他也願意放下,可依然難免會記起某些事情。
無論是西奧和維蕾塔,還是上杉夏彥,亦或是在老家賣“大力糖水”的發小,所有親近的人都認為林增羨是一個太重感情的人。
而這樣的人,往往都很念舊。
“名井桑的組合在年末安排了非常緊湊的行程,目前覺得還能接受嗎?”
會觸景生情,陷入回憶,但不會放任自己沉溺於回憶裡,林增羨察覺到了名井南找話題的意思,主動岔開了思緒。
與名井南類似的想法,林增羨也有不端著架勢來往的想法。
因為,值得。
與金泰妍那份因為太長時間頂級idol身份帶來的空洞感不同,名井南和林增羨自己的設防並不難改變。
只要戳破了那一層窗戶紙,以這兩個人的思維和格局,是可以很快熟稔起來。
“之前給過我們一段時間的假期,就是為了年末能夠這樣跑行程,每一個人都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去保持狀態,再辛苦也會支撐下去的,不會讓身體發生明顯的問題。”
談不上有什麼確信的把握,名井南的視線在林增羨的眉目間輕輕掠過,原本因為找話題而提著的心氣鬆了下來。
她不是一個健談的人,比起“三井”這個身份或者“名井”這個姓氏,沒有多少野心的她還是更習慣於喝碳酸飲料、打遊戲的“南”。
“我問的不是你的身體狀態,任何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身體都不會真正健康,等我們返回首爾以後,我會特別關注你的身體狀態,我現在想問的是你的心理。”
皚皚白雪,天地素裹,彷彿是一片純白的海,而這輛車就是涉水的舟,舟上有兩個同行的人。
“責任心,與隊友的感情,雖然僅憑這些你就能非常努力,但是你自己呢?會感到喜悅和滿足嗎?”
承蒙金泰妍“什麼都敢往外說”地聊過藝人的生活,林增羨雖然不可能深有體會,但的確對藝人尤其是idol的生活了解了不少,所以在面對出道第一年的名井南時,他才會想到要這麼問。
那種超出了普通人範疇的生活,怎麼可能會是健康的。
“我不想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