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張一些,名井南卸掉外套以後,上半身就剩下一件只是為了配合那件外套的、單薄的吊帶衫。
穿上外套溫度剛剛好,沒有外套的確會覺得冷,更何況只是這樣的一件吊帶衫,不過她已經顧不上自己冷不冷了。
解開伴舞的領帶,敞開他的衣領,名井南伸手輕輕抬起他的下頦,將頭慢慢側向一方。
“還,還要做什麼嗎?他這樣全身抽搐,要不然……”
回過神的裴鍾源重新半跪在伴舞旁邊,伸手輕輕撫在了伴舞的手臂上。
“請不要動他!不要限制他的動作。”
然而,裴鍾源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是錯誤的,被他眼中的“天鵝”當場制止了。
“急救需要多久才能到?”
看到這個伴舞口吐白沫、咬緊牙關,林娜璉感覺他好像就快要咬到自己的舌頭了,忍不住看向商場大門,自言自語。
“mina!你……”
隊友急促的語句讓她迅速把視線挪了回來。
比隊友的語句更快,名井南毫不猶豫把自己的大拇指伸進了這個有強直症狀的伴舞嘴裡,墊在上下牙齒間。
“他有窒息的風險,要給他建立……呼吸,通道。”
大拇指上傳來痛感,名井南眉頭一蹙,用力握緊了自己的另一隻手。
在急救到達前,她絕不允許自己把大拇指縮回來。
“患者在這裡,請跟我來。”
人群外圍,匆匆趕來的急救人員被一個剛剛跑出安全通道的人引向舞臺的方向。
“我是律格醫院心胸外科的主刀醫師,林增羨。”
看到這個人遞來的證件,所有急救人員鬆了一口氣。
在他們當中,除了護士以外,就只有一個隨車的普通住院醫師。
剛進醫院的醫生都要去救護車上工作三個月,所以救護車一般就是發揮轉運患者的功能,除非現場有高階醫生,急救團隊才能完全發揮作用。
“林……是林醫生!我們是sunh醫院的急救工作組,我們都聽說過您。”
領頭的住院醫師一邊跟著林增羨往前跑,一邊毫不費力地把幾個月前那場被醫院列為教材桉例的合作手術,從記憶裡翻找了出來。
“嗯,請協助我。”
撥開人群,林增羨加快腳步跑向舞臺。
“呃……”
舞臺上,隨著手指傳來的痛感愈發強烈,本就已經擰緊了眉毛的名井南驟然繃緊全身的線條,雙肩微微顫動,額頭上也有了一層冷汗。
不是醫生,但作為醫生的女兒,她也有一顆救人的心。
只不過,她知道自己能做的很有限。
爸爸,我還能做什麼嗎?
想起從小到大都是自己依靠的醫生父親,名井南用力閉緊了眼睛。
“辛苦了。”
一片漆黑中,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著她最熟悉的語言。
安心的,像是溫熱的細沙從冰涼的指間滑過。
驀然睜開雙眼,她感覺到一件大衣披在了自己露在空氣中的肩膀上。
這件大衣裡,還殘留著體溫。
“謝謝。”
感謝、感動,以及彷彿是被救贖……名井南還來不及讀懂這個隱隱蘊著許多情緒的聲音,就感覺到這個聲音的主人把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按了一下。
雖然隔著大衣,但她也依然能發覺這個人的手心是溫暖的。
於是,像是海水退潮一樣,名井南繃緊的全身線條放鬆了下來。
剛才面對的所有壓力都不復存在了。
“把閃光燈、強光燈全部關閉!”
冷靜且不容拒絕的男聲在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