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朔風笑。
我想起當年沉朔風也勸過我回學校唸書,那時我一時意氣,不肯接受他的幫助。
「你的大學也沒念完,不打算補齊學歷?」
「免了,大學畢業對我的事業能有多少幫助,媒體等等又說我沽名釣譽。」
這倒是實話。
沉朔風將我放在圖書館前,名貴跑車發出低沉的引擎聲,咆哮地飆過街頭,很快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
這就是我現在跟沉朔風相處的模式。
偶爾會見個面,聊幾分鐘的天,而後他就像從沒出現過一般的快速消失在我眼前。
他不再問我任何關於情感層面的問題,只是聊一些生活瑣事。
有時候我會打電話給他,他總是在忙,叫我留話給助理,幾次碰了軟釘子之後,我也不再主動找他。
我們的距離逐漸拉遠,很少聯絡,卻也沒有斷絕往來。
每次見到沉朔風時,我嘴裡總是含著一句話。
你跟林元睿有沒有進展?
問不出口,更害怕知道答案,想到沉朔風可能已經答應複合,說不定兩人早已搬在一處雙宿雙飛,我的心情就無法平靜。
各種想象總是塞滿我的腦海,並且將沉朔風對我的淡然視為一種暗示,我擅自下了定論,他們會是幸福的一對。
我繼續在我的平凡生活當中掙扎,沒有試著去攀爬那道通往沈朔風的高牆。
即使,那道高牆是我自己建築起來的。
移植手術結束後,韓真的病情有好轉的跡象,癌細胞也受到控制。
主治大夫及韓真家人同時表示滿意,更好的訊息是,韓真可以出院了。
韓真回到家中,精神比以前好許多,還沒到可以工作的地步,不過,她又恢復到原來的韓真了。
「小光,我想去加拿大一趟。」
「為什麼?」
「我想去見我的前男友。」
「他不是什麼也沒有說,就拋下妳移民離開了嗎?妳去找他做什麼?」我不解。
「這種混蛋,不值得妳去找他!」
「事情不是你們知道的那樣,聽我說。」
這是韓真第一次向我提起過去的戀情,她娓娓說出那段回憶。
「我的前男友叫原世榮,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他要舉家移民,他有問過我,要不要跟他一起離開。就像你看到的一樣,我家境欠佳,少一個人賺錢對收入有很大的影響,我不能這麼自私的離開,不顧撫養我長大的父母,國外生活環境雖然好,我沒有找到工作的自信。」
「的確,妳的考量是對的,沒有專業技能,國外工作難找。」
「對我的決定,世榮不能諒解,他不能明白我重視父母多過他,一次爭吵之後,他離開了,雖然他有留下聯絡方式,但我也沒有再跟他說過話,或有任何接觸。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再溝通問題還是無解。」韓真輕聲嘆口氣,舉手投足間透出滿滿的悲哀。
「妳有告訴他生病的事情嗎?」
「住院的時候,我打了電話,請他來見我,他不肯,即使我說我得了重病,他還是不肯。」
就算事實不像原本聽到的那樣,他依然是個混蛋,我冷哼一聲。
「這種人妳還要留戀他什麼?」
「我沒有留戀,我只是想再見他一面,看看我曾經深愛過的人,為我的生命做一次回顧。」
「我覺得沒這個必要。」有些殘酷地,我狠狠地潑了一盆冷水。「看看照片就好了,如果妳只要回憶的話,多的是方法,你可以將你們之間的故事說給我聽。」
「對你來說,那只是故事而已,回憶對當事人才有意義。」韓真耐心地向我解釋。
「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