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獨立自主。
我不後悔我的選擇,只可惜無法向沉朔風告別,今天也算了了我一個心願。
我往門口走去,沉朔風跟在我的身後。
我腳步沉重,他亦步亦趨的跟著。
在我的手觸到手把的那瞬間,沉朔風忽然喚我:「光。」
我的心一緊。
不再是徐先生,而是他從前在枕畔喚我的稱呼。
「你聽我說幾句話。」
我沉默。
「當年,你忽然失去聯絡,我打你的手機沒有響應,去你住處找你,你已經搬家。房東太太不知道你搬到哪去,問你的雜誌社,他們也不知道你離職後去哪裡。雖然想過要僱用徵信社去找你的下落,但怕媒體發現,追究下去,經紀人也不肯讓我做這些傻事,後來我海外工作忙碌,便先把找你的事情擱在一旁,一眨眼就是兩年……」
沉朔風在我身後說著,不說則矣,一開口就是一大段。
我沒有介面,只是看著門板,用理智逼自己走出去,可是腳卻沒有響應我的理智。
這兩年我過得很充實、很平靜,生活中沒有沉朔風是一種幸運,我並不要他來找我,更何況,還有韓真在我身邊。
我告訴自己。
「我一直都想去找你,見你一面,把話說清楚。」沉朔風在我身後,用平靜的口氣告訴我。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我喉嚨乾澀,好不容易才擠出這句話。
「你還在生我的氣,氣我逼你放棄八卦週刊的工作?」
「我沒在生氣,我喜歡現在的工作。」
我看著門板,不敢回頭,連呼吸也不敢用力,怕冰封了兩年的心,會就此融化。
「既然你沒生我的氣,我們可以再作朋友嗎?」
事隔兩年,朋友這兩個字又從沉朔風的嘴巴里面冒出來。
真的夠了,這已經是我忍耐的極限。
「再見。」
我拉開門,下一秒門卻再度關上。
沉朔風一掌打在門上,讓門又重重關起,我生氣再開,沉朔風壓著門不放,像一個孩子般跟我比力氣。
「你到底想幹嘛?」我忍無可忍的吼。
「我……」沉朔風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我,他的身體幾乎跟我緊貼,我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還有圍繞在他四周幾乎無處不在的男人味。
這兩年他似乎高了一些,更壯了一點,我意識到這一點,心跳個不停。
沉朔風逼近我,緊緊握住我的雙臂。
「我終於再見到你了。」沉朔風望著我的眼睛說。
他充滿憂鬱的眼神,是不是在說想我?他真的有想找過我?他希望再見到我?
我保持沉默,腦中卻禁不住胡思亂想。
沉朔風俯下臉來,似乎想要吻我,我眼睜睜的瞧著他眉宇英挺的臉龐,被催眠似的昂起頭來。
千鈞一髮之際,我聽到有人輕叩幾下門的聲音,恢復神智,連忙推開沉朔風。
「誰?」沈朔風恢復冷漠沉靜的表情。
敲門的是陳先生,他開啟門,探入頭來。
「朔風,差不多要準備化妝了,慕容在等你。」
我不知道他站在這兒多久,聽到多少?
陳先生不愧是老江湖,面不改色,我卻紅了臉,慚愧自己的軟弱。
「我要走了,謝謝你們的款待。」我往門邊走去。
「光……」
沉朔風還想說什麼,卻被陳先生打斷。
「朔風,時間很緊迫。」
「我知道,再給我幾分鐘。」
「我可以等,慕容不行,他接下來還要趕場。」陳先生就事論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