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陳依覺得本來的表情其實就可以,沒必要刻意偽裝。
雖然談不上兇狠和充滿殺氣,但他的表情比較陰鬱,冷冷淡淡的麻木模樣還挺有幾分電影裡黑社會大頭目的氣質。那種平素看似陰鬱沉靜,動則兇狠冷血無情的駭人心膽。
陳依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細緻的對鏡子觀察自己,才明白為什麼從小學起的班主任就說他太陰鬱早熟。
這番折騰耽擱,終於等到陳母入睡。陳依又悄悄離開家裡,往園林去。
試了試月門的心法,竟然前所未有強烈的感受到體內凝聚的氣,熱如烈火,燒灼的他腹部丹田難以忍受。就停了修煉,又試蝶衣門心法,此番倒不覺烈火焚燒了,但丹田的氣海彷彿在不停膨脹,片刻間就撐的他腹部像要裂開。
他開始對功法產生了懷疑。因為過往煉氣的經驗從沒有產生不適,那應該是通體舒泰的,練功過程中應該是沉靜安寧如春暖花開的季節,搖籃裡的嬰兒。在那種安寧狀態下的感官明明像是沉睡,又能感覺到周遭環境中的一草一木在風吹拂的,哪怕些微的晃動。
於是陳依自作主張的開始修改,早就熟記過人體經脈**點陣圖的他對照兩套心法的運作,以及過去亂練時的法門相結合,這裡去一點,那裡加一點。把三種法門拼湊的亂七八糟,面目全非。
然後嘗試了修煉,察覺不適又繼續調整。折騰到修改完成到用新法門煉氣兩個小時後,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雖然他覺得通體舒泰,人清醒的像睡醒不久的清晨時分,還是沒有繼續修煉,回了家裡。新功法跟過去的差別很大,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體內的氣,卻沒有烈火燃燒的痛楚,也沒有快膨脹的填充感。
每每膨脹開始就被他引導著流經全身,這麼不斷的充盈又被分流,兩個小時時間,全身都感覺被內氣充斥飽滿,就像氣球。他所以停止修煉一是記得王佩琪的叮囑,二是覺得如果繼續充氣,氣球會炸。
早晨醒來,陳依隨意伸展懶腰。竟然覺得雙手有些難以控制。是那種手臂上忽然捆綁重物後初次揮動的感覺。再試幾次後,漸漸習慣,一切靈活如意依舊,就不放在心上。起床後,只覺得身體精力尤其充沛,動作間尤其輕鬆靈動。跟過去的那種差別就跟四驅車安裝三個五電池和金霸王電池開動的差別一樣。
‘總不會師父給的功法這麼見效吧……’
想到今天的任務,他決定按昨天的籌謀準備,拿起數字和定型水時,心裡約約有些慌亂。
9o年代初的學生大多是清一色的平頭和西瓜頭式,也是正統和大流的象徵。梳分界的男學生有,但都是混混型的學生,乖學生極少這樣的,這型別在學校必然成為其它學生注意的物件,也容易被教師列入異類學生的行列,很多家長也不願自己的孩子如此。
這是社會上對‘好學生’外在形態定義的默契準則之一。
陳依的頭本來也不太短,梳成三七分後,硬質黝黑的頭形成的弧度看起來尤其誇張顯眼。本來還想改作四六,無奈陳母在外頭催促,急著洗手間,又告訴他快遲到了。陳依也覺得這頭折騰了不少時間,只好就這麼樣了。
走出來時,陳母看著他笑。
“這娃子咋把頭梳成這樣啊!到學校別人不得說你才怪。”
陳依有些尷尬,想到被同學見到這副模樣,還是有些心虛。
“沒什麼,覺得好看。”
陳母忽然又好像不著急上廁所也不擔心陳依遲到了。“是不是談女朋友了?”
“哪有的事,瞎猜。”
“莫瞎猜得!昨天晚上有個女孩子打幾次電話來找你,是哪個?”陳母的表情像是掌握證據的警察在質問嫌疑犯。
“我又沒接到電話怎麼知道是誰。”陳依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