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重重的哼了一聲,不接話,沈清夕輕咬貝齒,想了想低聲說道:“老太爺,都是孫女兒的錯,因鄭逸大哥和秦氏合作的書坊今日開業,孫女兒想去看看,才纏著四哥帶我出門的。。。。。。”
“住口,你這丫頭平日裡的規矩學到哪裡去了,這樣不知羞的話也能說出口,”大太太高聲打斷了清夕未說出口的話,“一個本是商戶人家出身的人,非親非故算是你哪門子的大哥,想是我平日太縱著你了,這樣的話也能說出口。”
沈清夕心中更是冰涼到底了,不止是因為大太太對她視若親生,從未這樣嚴厲的責罵過她,更是因為大太太話裡透出來的意思,非親非故,也就是說幾遍是鄭逸真的來提親,沈家也不會應的了,她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竟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如何分辨。
她卻不知道大太太心中正愁著如何和顧家交代此事,偏青林派的小廝驚慌失措的回府求救時,正好遇上了青揚和顧照棠,二人一聽,心急如焚,馬上點了人出城去了,這些事棠哥兒都知道了,她該如何和自己的好姐妹交代,她越想越急,不由有些氣清夕失了規矩,要說平時由沈青林陪著她出去也不是一兩回了,怎麼今日好好的偏想起來出城去玩,要不出城興許就不會遇上麻煩,也不會造成清夕和那鄭世子兩人獨處的事情。
沈青林深深的磕下頭去,“都是我的錯,不怪四妹妹,求祖父責罰。”
老太爺煩躁的擺擺手,“去祠堂跪著吧,想明白哪兒錯了再來找我,三丫頭,這兩個月都不要出去,好好在自己院子裡學學規矩。”
這便是禁足了,沈清夕垂下眼瞼,不再說話,只覺得渾身說不出的疲憊。
*******************************************
進入十一月,天氣越發冷的厲害,人們也都開始穿上了過冬的衣衫,平日無事就窩在屋裡玩耍,儘量少出去活動以免被刺骨的寒風凍到。
冬雪院裡,春草接過小丫頭手上的食盒,快步走進屋裡,迎面碰上從裡間出來的夢靈,向裡探了探頭,小聲說到:“姑娘還在練字?現在可要擺飯?”
夢靈微微搖頭,“再等一刻吧,我估摸著姑娘也快練完了。”
春草微微上前,將手上的食盒放在桌子上,準備擺飯,又吩咐小丫頭們準備淨手的水,方才向夢靈靠了靠,將聲音壓得低低的,“我看姑娘這些日子總是懨懨的,吃的越發少了,可是前些日子大太太罰姑娘,姑娘還在傷心?這樣下去就怕姑娘的身子承受不住,姐姐可有什麼好法子讓姑娘開心?”
夢靈低低的嘆了口氣,“我能有什麼好法子,老太爺罰姑娘禁足這些日子,雖幾位姑娘少爺都來探過了,也勸了姑娘,可姑娘總是不開心,姑娘心裡擱著事呢。”
一時間兩人臉色都有些暗暗的,之前姑娘那樣開朗的人兒,對待她們這些下人總是寬厚為主,遇到事情也總是會給她們分析道理,從不任意打罵,姑娘還經常講哪些好聽的故事給她們聽,可現在姑娘已經大半個月都沒有笑過了,姑娘不開心,她們這些下人看在眼裡也都十分難過。
聽到裡間有了動靜,夢靈給了春草一個眼色,春草開始擺飯,夢靈上前撩起裡間的簾子,笑道:“姑娘,用午飯吧。”
沈清夕點點頭,在兩人的服侍下淨了手開始用飯,桌子上擺了四菜一湯,都是她愛吃的菜,沈清夕在兩個丫頭殷切的眼神下勉強多用了些,就示意她們撤下,看著夢靈慾言又止的神情,她不禁莞爾,“傻丫頭,你們不用擔心,我只是最近在思考一些事情,想通了也就沒事了。”
見沈清夕笑了,兩個丫頭都不禁鬆了一口氣,春草嬌俏的嘟了嘟嘴,“姑娘可算是笑了,您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們都擔心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