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周靖遠是擔心自己藉著打探律法的事兒,其實是想向洛清墨和尹逸辰還有楚宇軒這三個昔日是他多年至交好友,說起自己手中那封從老夫人和餘嫣兒拿到的休書和薇姐兒撫養權的事兒吧!因為自己若是真的當著他這三個好友面前說這些定遠侯府的家事的話,他不但會顏面盡失,而且一時間他也不方便再出手點了自己穴道。封住自己的嘴巴!
怡心在心中這般細細想了一番之後,暗自冷哼一聲,自己費盡心思的拿到休書從定遠侯府那個虎狼之穴帶著薇姐兒逃離到京郊小院,為的就是想守著薇姐兒過著清靜平凡的小日子。而不是為了想過著像目前這種自己時不時就要忍氣吞聲的應付這幾個不請自來,對自己別有用心的男人的狀況;自己也更不是為了繼續過著仰人鼻息,處處受制於他人的日子啊!
怡心想到這裡,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那股悶氣。如玉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堅定的神色,微抬手裝作很隨意的拂了拂被周靖遠扯住在手心的那一小塊衣角。腳下微動將身子往一旁挪動了一小步,一副溫婉的模樣對周靖遠回道:“以前奴家和薇姐兒在侯府的那些時日多虧得有周侯爺的細心照拂,奴家帶著薇姐兒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兒!可如今奴家一介婦人家帶著薇姐兒過日子,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做個目不識丁,不諳世事的女子了!再說奴家也不想事事都勞煩周侯爺費心呢!”
洛清墨聽到小女人口中稱呼周靖遠為周侯爺,還說自個兒她帶著薇姐兒過日子,心底微微怔了怔,腦中忽然憶起前些日子自己在茶館裡喝茶時,聽到有幾個茶客說的那些關於定遠侯把繼室陳氏休棄下堂的閒言碎語。此時再見到小女人語氣帶著客套疏離對周靖遠說的這番話,一雙桃花眼中不覺閃過一絲瞭然,眼角的餘光瞥了站在一旁面色各異的尹逸辰和楚宇軒二人,愈發肯定自己在茶館裡聽到的那些閒言碎語是事實,而自己對小女人突然對律法感興趣的疑惑也瞬間煙消雲散了!
周靖遠聞言心中不由一滯。黑眸微眯的掃了一眼在場三人的面上的神色,眼底頓時劃過一道沉色。微微攥緊伸出去扯住小女人衣角的那隻手,緩緩的收回來垂在身側,強壓下心底的怒氣,面色陰鬱的看著一身從容不迫的小女人。薄唇輕啟耐著性子,沉聲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前是我照拂你和薇姐兒母女倆,日後當然也是我照拂你們母女!夫人你只要好好帶著薇姐兒,在家料理些家事便可,這外面的事兒我自會處理妥當,你大可不必操心外面這些瑣碎的事兒!”
怡心聽完周靖遠這一番自以為是,大男子主義十足的話語後,臉上不由流露出幾分的怒色,微微抬起頭,目光清冷的看了周靖遠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粉唇輕輕的嚅動了幾下,挑起兩道黛眉,語帶質問的說道:“一家人?照拂?!這幾個字對於奴家來說似乎並不是很熟悉呢!奴家本就是個天資愚鈍,目不識丁的無知婦人,哪會有那等福氣體會一家人彼此照拂的好日子啊?!沒想到奴家今兒倒是有此殊榮能親耳聽到當朝赫赫有名的鐵血侯爺說出如此幽默風趣的話語來呢?!”
尹逸辰見小女人面不改色的出言挖苦拂了她逆鱗的周靖遠,心底頓時湧起一股笑意,要不是礙於此刻這種場面和氛圍不適合大笑出聲,自己真的就忍不住想撫掌大笑三聲了!放眼在整個盛隆王朝找,只怕也找不到一個敢直言不諱,語帶嘲諷的跟周靖遠這個性情冷漠的人這樣言辭灼灼的說話吧?!真不知道眼前這個與眾不同的小女人到底還有多少目前還不為自己所知曉的驚喜呢?!
楚宇軒俊眸漾起絲絲笑意看著一身淡然從容的小女人言辭犀利將周靖遠堵得啞口無言,臉上露出青紅交白的尷尬之色,心中不由對小女人讚賞不已!不覺緊抿住自己的嘴角,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會忍不住將口中的笑聲溢位來,到時自己必然會被小女人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