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龍眼疾手快,趕緊拽住他的衣袖。
書棋緊張地高呼一聲跑過來幫著扶林安源下馬。
青桐也趕緊跳下馬來看個究竟,林安源雙目緊閉,氣息漸弱。青桐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心裡鬆了口氣。她跳上馬,讓人將林安源扶上來,兩人共騎一匹。到了十字路口,她與眾人作別,帶著灰灰菜和喇叭花風馳電掣一般地趕回林家。程元龍不放心,一路跟在後面護送。
青桐命灰灰菜和喇叭花分別去給周姨娘和玉姨娘兩人報信,自己和書棋扶著林安源回青梧院。
走到半路,林安源“悠悠”醒轉,他低聲吩咐書棋:“你回去吧。我有母親和姐姐照料。”
書棋有些遲疑,林安源臉色一沉,他立即噤聲,乖乖地回去了。
姐 弟兩人進了院子青梧院,見了白氏白媽媽劉婆子三人,青桐自然又要將事情經過有選擇性地敘說一遍。白氏驚得霍然起身,連連呼叫,接著便眼圈發紅,低聲啜泣起 來。她倒不見得有多傷心,他們之間的那點情份早被林世榮作光磨滅了,即使有殘存的一點,也被青桐堅持不懈地給抹掉了。但她一想到女兒還未嫁,兒子還小,家 裡又一大攤事,便不禁悲從中來。白媽媽和劉婆子二人則裝模作樣地幫著白氏哭了一會。
青桐只好溫言文語安慰三人,嘆息道:“當年母親和我被他推入江中,如今父親卻喪於糞坑,一切都與水相關,這或許是天意吧?”
白氏聞言不禁身子一顫,白媽媽和劉婆子卻是一臉敬畏和篤信。那肯定是天意也是報應!
青桐丟擲這個可供議論的話題後,又安慰了白氏幾句,接著說自己太累回房歇息去了。
林安源也隨之起身,“姐姐我送你進去吧。”
兩人進了房,林安源慢慢地掩上了門,一臉嚴肅地看著青桐,目光晦暗複雜,幾次欲言又止。
青桐揹著藤椅,雙手抱著脖頸,直率問道:“你想問人是不是我殺的?”
林安源點頭。
青桐懶得對他隱瞞,十分痛快地承認道:“都是我殺的。”
然後她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很明顯地想知道他的態度,因為他的態度會決定自己對他的態度。
林安源與青桐朝夕相處五年,又豈會不清楚她的為人?而且青桐從回到這個家時就開始春風化雨般地給他打預防針。對於這個結果,他絲毫不感到意外。但不意外並不代表能全然接受。
他神色凝重,黯然說道:“姐姐何苦為了那些人渣毀了自個,豈不聞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我長大些,總有辦法慢慢收拾他們。如今……”
青桐淡然一笑:“十年?抱歉我性子急,等不了那麼久。”
“況且,做就做了,再說這些已經晚了。再說今日可是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大好時機。”
林安源猛然抬起頭,繃著一張臉,壓低聲音問道:“那麼父親呢?姐姐當真是報仇不避親?”
青 桐冷笑兩聲,“我忍他太久了。”自從得知有渣爹這有一角色存在,她就起了報仇的心思。對於林世榮的死她沒有絲毫的負擔和愧疚,對於一個殺人犯,而且是一個 動手殺害毫無還擊之力的嬰兒的殺人犯,有什麼可愧疚的。即便按照這裡的狗屁規則,那麼,林青桐穿越之前的前身已經用命償還了林世榮的一顆小蝌蚪。他們之間 兩清了。
她還欲再說些什麼,忽聽到房頂上一陣輕微地響動了。
“這是野貓上房頂了,我去瞧瞧,你回房好好睡一覺,眼淚留到明日人多時再掉。”林安源聽到這句不倫不類的囑咐,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青桐像一陣風似的飛掠出屋,提氣、竄房、上頂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在林家最偏僻的一處屋頂上,朦朧的月色下,一個身著夜行衣的男子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