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平時很少見到,如今再見她伶牙俐齒氣勢大放,本來破敗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正是如此,本官也不是那種不通人情之輩,剛剛你出了這麼大的力,我自然記在心上,如今我們便去看看你家眷如何了。”
縣令冷汗滴滴的流,他背對著楚涵,一雙眼睛裡慢慢露出了陰翳。
寒光一閃而過,他心下已定,回過頭來微笑道,“二位如此盛情,在下就破例一次回去看看家裡。”
“那你家老小在哪裡?”楚涵問的是家裡老小,並非是家裡,那縣令卻充耳不聞一般,“城南角落。”
剛剛小鎮剛有了大爆炸,如今空氣中的硫磺氣味及其濃重,若是地下也一起爆了,後果不堪設想,別說這裡,就是這方圓五百的森林,也不知能不能保住。
縣令用手指著那邊方向,楚涵和單之鋒對望了一眼,眼中的資訊很明顯:縣令的家小肯定早就移出城門外了,但是他還是將手指向城內,現在城內這麼危險,明擺著有詐。
只是城內如今正是危如累卵,經不起一點點的破壞,若是縣令在那裡有什麼么蛾子,不說他們兩個,他自己都很有危險。
難道為了坑他們兩個連命都不要了嗎躪?
她實在看不出來這個縣令是一個以身試險的人,為了坑他們兩個搭上自己的命,根本不像他會做的事情。
單之鋒猶豫了一陣,突然抓住楚涵的手,拼命搖頭,意思很明顯,我去,你留在這裡。
楚涵用口型回答了他:這個提議是我提的,要去也是我去。
她的本意是找到縣令的家小,藉此機會接觸到他們,如果在那裡能夠發現一些東西,就可以成為她立足的根本了,縣令這麼油滑,能夠在這個地方屹立不倒多年,連上次路離來了都能周到的接待,也沒有讓他不滿意,也就說明他平常必定謹慎的很,重要的東西一定會放在別處,就算這裡爆炸,也不會受到任何損失。
“兩位?”縣令看兩人心下不決,心裡冷笑,剛剛他是被楚涵一下子鎮住了,如今定下心來,誰怕誰?以他一個老油條,還糊弄不過去兩個愣頭青?
最終單之鋒和楚涵誰也爭執不過誰,兩人只好一起去了。
望著他們的背影,樹林另一邊,一個青白的身影,緩緩浮現。
“主子,這?”
最近自家主子脾氣大得很,一開始還開開心心的,雖然面上無波,但是那時不時翹起的嘴角早就出賣了他,可是自從有一天夜裡主子回來,二話不說將茶碗給摔了,隨即關上房門一天都沒出來,當時他還聽到房裡叮叮咚咚的到處響,後來第二天進去,一切乾乾淨淨,除了路離那冷漠的身影,房屋裡的所有東西如同被洗劫了一般。
他也沒敢問,主子從表面看上去還算正常,可是他心裡清楚,早就不正常了。
自己英明神武的主子,什麼時候看書能把書拿反?什麼時候練完武起來的時候衣服沒整齊就出門?什麼時候吃飯吃著吃著飯碗紛飛,湯汁到處飛濺,甚至連自己永遠潔淨的衣服上,落了幾點湯汁?
自家主子一直整齊冷靜,從來沒有過絲毫混亂,可是自從那天晚上,他身上的裝飾不再像以前一樣一絲不苟,比如他在出門時總是看到有一縷髮絲忘了綰;他發呆的時間長了,經常自己會話說著說著就“嗯?”了一聲,還需要自己重複,這在以前,是完全沒有的事,讓他一度以為,自家主子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後來根據他的觀察,才大致猜出來是不是和楚涵有關,知道這件事的十二事後敲著他的頭,大罵他是榆木腦袋,當然這是後話。
只是,主子像是和楚涵分裂了,那主子為何還一路緊追,時時保護呢?
爆炸的那一刻,衝進去的不只有楚涵,還有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