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你的手真巧。&rdo;居然三兩下就用芭蕉葉編成一隻花形籃子，裡面的餅子也排列成一朵花，非常好看。

她隨手卷了一根麥芽糖遞給女子。&ldo;送你的，姊姊，年前我都會在這兒擺攤，你若想吃就再來關照。&rdo;

&ldo;好，我記住你了，別讓我找不到人啊。&rdo;她笑著走開。

一個走了，一個又來，用板車擺儺賣得不錯，紅紙漸罄，煎餅也越來越少，銀匣子裡裝得滿滿的。

&ldo;姊，我餓了。&rdo;肚子咕嚕咕嚕的叫。

&ldo;吃片煎餅吧！&rdo;止個飢。

牛豐玉一聽，當下面色惶恐的直搖頭。&ldo;姊，別再逼我吃了，我都快吐了……&rdo;

&ldo;哼！身在福中不知福，想想我們在逃難時只能吃硬邦邦的乾糧，連塊餅子都沒得吃。&rdo;嘗了甜，忘了苦。

&ldo;姊，別再念了，我快餓扁了。&rdo;姊姊越來越會念人了，跟娘一樣囉唆，老拿不好的事做比較。

牛雙玉沒好氣的橫眉一瞪。&ldo;對面有個包子鋪，你自個兒去買吧。啊！多買幾個，也有別人要吃。&rdo;

&ldo;喔，好……&rdo;

他正要跳起來，一隻略沉的大手按住他肩頭。

&ldo;我去買，街上人太多了，有柺子出沒，餃子儺的小兒子前兒個不見了。&rdo;人來人往的年貨大街最容易下手。

&ldo;冬雷大哥，過了年我就十歲了，是個大孩子，人家拐不走我……&rdo;他又不是傻子，隨隨便便跟人走。

&ldo;聽話。&rdo;他力道加重。

&ldo;哦。&rdo;他頭一點。

趙冬雷步伐很大，閃過錯身而過的百姓，一下子就到包子攤，朝攤子老闆說了幾句話，一會兒後，他回到板車前，掏了顆肉包遞給牛豐玉。

&ldo;休息一下，你的臉色不太對。&rdo;她站太久了，小臉慘白慘白的，一副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的樣子。

&ldo;可是我的煎餅還沒賣完……&rdo;生意太好了，好得她捨不得停下來，尤其是人人都愛她編的花形籃子。

&ldo;我幫你賣，你坐在板車上編籃子就好，小豐，餵你姊吃包子。&rdo;她已經長不高了，還想痩成竹片嗎？

&ldo;好。&rdo;牛豐玉高聲一應。

牛雙玉瞪了小的，又瞅瞅大的，一臉不快。&ldo;你的春聯寫完了嗎？別想趁機偷懶，賺少了是沒壓歲錢的。&rdo;

聞言，趙冬雷浮現一絲笑意。&ldo;我已經大到不需要壓歲錢了，你省著給自己買條花裙子。&rdo;

她總是為身邊每一個人都打點好，怕他們挨餓受凍，唯獨忘了自己，她才是最該被呵護的那一個。

表面上看來是她的兄長在照顧她，事實上是她先打理好一切，然後他們照著做，她安排了毎一個人該做的事，只有一群孩子的牛家才有今日的榮景。

她照顧了每一個人，包括他這個受惠人。

嘴硬心軟的小姑娘。

&ldo;吃你的包子吧！廢話真多。&rdo;牛雙玉捉起一顆燙手的包子往他嘴裡塞，原本是捉弄他，沒想到反而害著自己。

&ldo;燙著了？&rdo;趙冬雷口裡咬著包子，一手取過冷水往她手上一淋，降低燒灼感。

&ldo;這麼燙你還吃得下？&rdo;她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