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語氣,慢慢道:“就像皇兄說的,我是皇兄的自家人,又如何能看著皇兄為難。當年我能為皇兄忍下一回,那麼如今再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茵兒……”
皇上面上動容,眼裡流露著愧疚與感動的目光。
而晉陽長公主卻並未看向皇上,又繼續慢慢道:“成親王那老匹夫,這些年來仗著在宗室中的地位,仗著皇兄這些年來對他的禮讓,氣焰早已不可一世。皇兄待他多番禮讓,可他對於皇兄交代的事情,哪一項不是一拖再拖。對付這樣的人,皇兄這般溫和的手段,早已是不行了!”
晉陽長公主頓了頓又繼續道:“成親王府裡那攤水,早已髒透。成親王世子之事,不過是冰山一角,那老匹夫自己也做了不少黑透心的事情。這一項一項,倘若皇兄將這些把柄拿去威脅,何愁他不替您盡心辦事。”
“這副信上,是另一封口供,利用這份口供,成親王世子儘可脫身,皇兄也可拿著這封口供與成親王施恩。恩威並濟方才御下之道,晉陽一婦道人道,也只懂些皮毛,但既然皇兄需要這些,晉陽自是要替皇兄辦妥。”
“委屈你了。”皇上拿著那封信,默默聽著晉陽長公主之言,過了許久,他才說出這麼一句話。而在說出這一句話後,他又輕聲道:“你放心,等到來日,皇兄定會給你出氣。越朗和芙蕖是朕的外甥,朕一直比疼自己的孩子還要疼他們,日後朕能不替他們打算嗎?”
“有皇兄這句話,皇妹還有什麼能不放心嗎?”
晉陽長公主面上神色柔和了許多,只笑了應了,沒有再說其它。
皇上微服出行,自是不可在宮外待太久時間。而目的既已達成,他倒也沒有再久留,便起身告了辭,由著文景暉護送回宮。
晉陽長公主起身將他送到了院子外邊,目送著那兩道身影漸漸消失之後,臉上方才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半個時辰後,晉陽長公主正閉目養神躺在臥榻上由著青語替她輕輕捏著肩膀之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動靜。
底下人並未通傳,顯然對方並非是走了光明正大的路子進來的。
青語嚇了一跳,猛地站起身正要招呼底下侍從。而她的聲音沒有喊出來,晉陽長公主卻握住了她的手,阻止道:“莫驚動他人,你下去吧!”
“長公主……”
青語面露擔憂。
晉陽長公主卻搖了搖頭,自己慢慢從臥榻上坐起了身。
而在這個時候,來人也從外間走了進來,恰是去而復返的文景暉。
青語看到來人,倒是冷靜了下來,沒有再說什麼,衝著文景暉與晉陽長公主行過一禮後,小心退下了。
走到門口時,她小心張望了四周,將房門合上,而自己,則是站在門口守著。
晉陽長公主在皇上離去後,便早已屏退四周圍的侍從,只餘青語一人在身邊伺候,這會兒青語退去後,屋裡更是安靜的緊。
她慢慢從臥榻上走了下來,走到了文景暉跟前,語帶幾分嘲弄輕聲道:“你膽子倒也大,光天化日便跑到本宮屋裡來了。”
文景暉卻並未回答她這句話,輕聲嘆了一口氣,看著她只說了一句:“你膽子太大了!竟然連皇上都敢設計。”
“如何談得上設計,不過是使了一些小手段罷了。”
晉陽長公主沒有否認,只是糾正道,“更何況,本宮從頭至尾,都是一心一意替他著想,又有何不對?”
“晉陽,別再玩火了,皇上並非蠢人,你這些手段,早晚他會看透,屆時反倒是傷了你們兄妹情誼。”文景暉耐著性子勸解著,頗有幾分苦口婆心。
而晉陽長公主聞言,卻是笑了一下,那笑容帶著幾分嬌嗔,看起來頗有幾分少女姿態。她走近了文景暉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