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擱在這裡,她還真是不知道這裡的規矩。而且,也不大有信心。
抽噎著的益柔就抬起頭來,看著蕭颯的頗為疑慮的眼神,一張素面慢慢爬上紅暈,蕭颯心裡頭就“咯噔”了一下。
果聽益柔喃喃道:“我之前從來沒出過京城,雖然年年都要施粥舍米,可災民卻進不了城,都是被攔在城外的……”原本已是說不下去了,可到底還是咬咬牙,如是道:“是不是真的我不清楚,但確實聽說有人凍死病死,也聽過有人為著搶米搶糧鬥毆致死……”
嚇得金魚兒抿緊了嘴角,蕭颯卻是一副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反應並不如益柔所想的那般激烈。
益柔就道:“不過那是京城,本就壁壘森嚴。”又道:“羅哥兒不是說了麼,南鄉的父母官是個愛民如子的,想來不會坐視不管的。再說了,自古以來歷朝歷代的官府一向鼓勵老百姓訴災。而且地方官府若阻止民眾訴災的話,一概舉劾。更有令,為了防止官員隱瞞災情,對誇大災情的父母官,朝廷可以不予追究。可對於掩飾災荒者,則會治罪。”
金魚兒就鬆了一口氣,她相信羅稻葵的話兒。既是說縣大老爺是個好的,那肯定不會不顧他們的死活的,而蕭颯卻沒把這番話放在心上。
歷朝歷代,誰做了皇帝不是言之鑿鑿,可實際上呢,誰又不是行之渺渺,歷史上私吞賑災銀的狗官還少麼!真把這種冠冕堂皇的屁話當真,那還真是里正的話了,你就擎等著去死吧!
思慮了一個來回,告訴金魚兒,“我估計著,你們進城是肯定的,但進了城,也就是睡大街的命。”頓了頓,才又問著她,“你同小羅真的不去趙家?”
金魚兒就趁著羅瑞香不注意,點了點頭。
就此問題,羅稻葵早就同金魚兒商量過了。
金魚兒有些躊躇,她知道趙家住在城裡的雖只這一房人,可老家的叔伯兄弟卻很多。這種時候,大概都會往城裡跑。若是可能,打心眼裡不想給顧金蘭添麻煩。而羅稻葵呢,也是不想給趙家帶去麻煩。家裡頭這幾房人的為人,他再是清楚不過了。並不想因為自己二人,讓趙家人為難。
所以早就說好了,去可以去,畢竟要叫他們放心,卻不能帶累他們。是以一聽到蕭颯的詢問,金魚兒就連連點頭。
蕭颯也不多言,她知道這兩人的心思,也實在是看不上大伯孃同七堂嬸。便只同益柔商量,到時候會不會也有人施粥舍米。
益柔頜首,倒是很有幾分把握,“按著規矩,官府肯定是要開倉放糧的。而且南鄉當地計程車紳富戶們,應該也會施粥舍米。只是朝廷賑災的話,賑期並不長,也就兩三個月。而且有的是每戶給米一石,有的是大口六鬥,小口減半……”
只說到這裡,心裡卻是“咯噔”了一下,腦子裡突然想起以前常聽說有人家拿了陳年的黴米爛谷充作新米……
蕭颯本就心裡抑鬱,她知道嗟來之食的典故,雖然沒有經歷過,卻能夠想象的到打粥取米的慘狀,同要飯花子又有什麼區別。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走進這個行列。
再見益柔臉色突變,心裡更是有了不好的預感,卻沒有抱怨,“有什麼只管說,別到時候慌了手腳,受苦遭罪。”
益柔就吁了一口氣,把自己以前聽說過的事兒告訴蕭颯同金魚兒知道,“我之前主持中饋的時候曾聽管事娘子們說過,好些人家覺著那些災民連米糠麥麩都能吃。更有人還會去找雁子屎,把夾雜在裡頭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