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急吼吼的僱車,直奔城外的莊子。
此時桂花還開著為數不多花兒,香味兒是沒有了,但此時的桑葚卻正是成熟的時候,掛在樹上,像一樹紅紅綠綠白白的毛蟲。
樹下還有個俊秀的公子哥,正在專心致志的摘桑葚。
他穿著茄色的圓領衫,一方玄色的腰帶將窄窄的腰給束起來,更是顯得他猿臂蜂腰。
他動作很利落,也很小心地摘著桑葚。他應是摘了有些時候了,手上挎的籃子沉甸甸的。
虞香珠遲疑地看了張春一眼:不是說陸公子被箭射傷了,臥床不起?那如今在桑葚樹下摘桑葚的又是何人?
張春嘿嘿笑:“公子是被箭給射傷了,不過傷口不深,再加上公子身體康健,是以並無大礙。”其實就刮破了一點點的皮,若是虞姑娘來得再慢一些,公子的傷口就痊癒了。
關鍵是,虞姑娘也沒有細問,那便算他沒有撒謊。
曾護院在一旁聽著,心中的小本本暗暗的給陸懷熙記下了:詭計多端,利用虞姑娘的善心,讓虞姑娘白擔心半日。
那廂陸懷熙聽得動靜,朝虞香珠望過來,見到是虞香珠,唇角微微上揚:“虞姑娘,你來了。你快來嚐嚐,這桑葚可甜了。”
虞香珠又遲疑地看了張春一眼。若是陸懷熙出的主意騙的她,她轉頭便走。
張春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是公子想請虞姑娘嘗桑葚,我怕虞姑娘不來,才……”
曾護院在一旁鼻孔朝天:“卑鄙。”
虞香珠挑眉,陸懷熙一向穩重,不會因為想請她嘗桑葚,便讓張春叫她來。
她正想走過去,曾護院正要抬腳,虞香珠回頭:“曾護院,你最近辛苦了,與張小哥一道摘下桑葚,放鬆放鬆罷。”
曾護院正想說,他一點都不累,可看了看虞姑娘的神情,他默默的點頭:“好。”
沈公子,對不起了,虞姑娘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他盡力了。
曾護院眼睜睜地看著虞姑娘走到陸懷熙身邊,與陸懷熙並肩而站,然後陸公子將一籃子的桑葚獻寶似的遞到虞姑娘面前:“嚐嚐。”
虞姑娘今兒穿的是淺清色的對襟半臂,下著白色的百褶裙,宛若一株青荷亭亭玉立。她比陸公子要矮一個頭,此時正微微仰頭看著陸公子。
鬼使神差,曾護院腦海裡忽然跳出這麼個想法來:其實,虞姑娘與陸公子,真的挺相配的。
啊呸!他怎麼能有如此想法,怎麼對得住沈公子給的錢!
虞香珠的目光微微垂下,落在那一籃子桑葚上。桑葚長得可真好,烏黑烏黑,紅黑紅黑的,像小指頭那般大那般長。
她隨手拿了一顆,送進嘴中慢慢的品嚐著:“聽說陸公子受傷了?”
“嗯。”陸懷熙大大方方的承認,“受了一點皮外傷,並無甚大礙。”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桑葚的確很甜,一口咬下去,口中全是甜膩膩的香氣。
“可是好吃?”陸懷熙沒有直接回答她,卻是問起她桑葚的滋味。
“很甜。”虞香珠點點頭,又拿了一顆。
“你說,這桑葚拿來做酒可好?”陸懷熙問,一邊很自然地往東邊拐去。
“那自然是極好。”虞香珠跟著陸懷熙,一道慢慢走著。
曾護院眼睜睜地看著虞姑娘與陸公子,慢慢地消失在桑樹林中。
新鮮的桑葚雖好,卻不能多吃。虞香珠吃了幾顆便沒有再吃,而是安安靜靜的跟著陸懷熙慢慢的走在桑樹林中。
陸懷熙提著籃子,領著虞香珠,拐進一處茅草房。
陸懷熙不說要做什麼,虞香珠也沒問。
茅草房前,守著張東。
“熙公子,虞姑娘。”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