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來。我向他示意,念晚當下明白,支開若九,笑嘻嘻的拉起我的手:“小紀可真厲害啊,每次出現都不一樣,你若嚇得我終身不舉——”
紅影掠過,我在唸晚手心裡的爪子突然轉移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夜劍離直接坐上了那把椅子,沒有笑容:“念晚。”
就像是變臉一般,剛剛還盈盈淺笑的念晚,突然就不笑了。
“你……回來了。”
“你不是收到信了麼?”夜劍離慢條斯理道:“前夜我在午門等你,為何不來?”
念晚面色蒼白,一雙妙目如同失去了焦距一般,霧濛濛的看著夜劍離:“我……”
我在旁邊呆呆的,這真是一幅詭異卻絕美的畫面。
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他衣衫不整,他紅衣如蓮。
我終於有些明白念晚為什麼會喜歡夜劍離,當一個人已經美得天理難容,他唯一能夠看上眼的,也許只有比他更美的人,那個人便是夜劍離。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夜劍離淡淡的道。
念晚盯了他半晌,沒有接他的話:“你陪她去了西澤,一回來便也是去找她。”
我頓時納悶:這個她是誰?
“我有要事在身。”夜劍離卻不看他。
“你總是有要事在身,”念晚突然笑了,眉眼間俱是悽然:“你……當真想當皇帝?”
我渾身一震,夜劍離不著痕跡的瞥了我一眼。
我當即明白,訕笑著對念晚道:“你就聽他的話吧,事關天下,兒戲不得。”
我居然能說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話,先崇拜自己一下。念晚卻轉過目光,直直的望著我,那神情竟與小紅出奇的相似,滿滿的全是嫉恨。
我一呆,伸出手去拉住念晚,卻不知如何寬慰他:“我……”
“罷了。”念晚甩開我的手,突然輕笑起來:“我躲起來就是了。你要變成我,那也由得你。”他看著我笑得愈發瘋狂,嘴裡的話卻是說給夜劍離聽。
“你與霍叔叔已經計劃好了,怎還有我置喙的餘地?”他喘著氣,這次卻是對著我道:“小紀,你……你很好,很好!”
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急道:“念晚,我不是……”
“小紀於我們有恩,”夜劍離突然冷冷的道:“你到底要任性到幾時?”
這根本不像兄弟間的氣氛啊,我心下著急,突然發覺自己變成了一條導火索,正慢慢離間著他們兄弟間的感情。
“有恩?”念晚冷笑:“一個有恩就會讓你不顧我與霍叔叔獨自跑到西澤去?你如此待她是為了報恩?你知道她嫁了獨孤白氣得失態是為了報恩?”
我一愣,夜劍離卻臉紅:“你……”
“我前夜去了午門,”念晚幽幽的道:“你收到他們的信鴿,知道小紀住在白府,一怒之下便打碎了石獅,我全都瞧在眼裡。”
“那隻不過是我看到了蕭建仁拿到了兵牌,一時情難自已。”
“是嗎?”念晚轉過身,突然從袖中掏出一個青花瓷瓶:“那這個呢?”
我與夜劍離皆是一震,夜劍離從椅子中刷地站起:“怎麼在你這裡!”
心跳突然劇烈,我怔怔的望著那個瓶子,耳邊是念晚近乎飄忽的囈語。
“這瓶子本已碎了,你卻寶貝般的收好,一片一片又粘起貼身藏著……這是小紀的,你當我不知麼?”
那是我的瓶子,那個曾經裝了黃瓜洗面奶,被夜劍離打碎的青花小瓷瓶。
他將瓶子塞進我懷中,夜劍離低聲道:“城南,京水別院。”
念晚幽幽的望了他一眼,就像一個賭氣的孩子一般,從帳中拽出一個大包裹,丟在地上,拂袖而去。
夜劍離突然命令道:“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