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和顏,怎麼,月兒姑娘有何指教?”
她咬住嘴唇,想必心裡清楚,我們的地位相差太多:“月兒不敢。”
“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我盯著她,如果能把她盯死就好了。
獨孤白又咳了咳,小紅忙上前扶住他,水漾的眸子裡泛著對眼前男子的憐惜:“殿下,夜裡風寒,月兒扶您回房吧。”
我突然有些明白,小紀啊小紀,你怎麼不懂這女兒家的心思了?若一個女子不顧一切的留在一個男子身邊,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
我衝過去扶住獨孤白,對他燦爛的一笑:“還是我扶你吧。”
小紅僵硬的垂下手,目光順著我的臉流動到我攬著獨孤白的手臂,隱隱的有些悵然。
我暗爽於心,扶著獨孤白就向內院行去。
他的臥房跟我想象中的一樣古樸,除了基本的東西外就沒什麼多餘的裝飾,桌上的一個雕著圖騰暗紋的香爐,正幽幽的冒著檀香的氣息。
突然我瞥到角落裡的小床,那被子所疊的方式我再熟悉不過,可是……
“你們竟睡一間房?”我驚叫道。
獨孤白彎起嘴角,咳了幾聲,道:“我身體不好……有時半夜,咳咳,月兒要照看我……”
小紅扭著衣角,神色緊張的望著他,我頓時猜到她心中所想。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這樣於她清譽有損,不如我來照看殿下吧。”我淡淡的道,落入屋內人的耳朵裡卻有如驚天巨雷。
“不!”小紅叫道,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低頭道:“我一直照顧殿下,知道他的習慣……郡主恐怕……”
“習慣?”我惡毒的笑道:“這種習慣,怎麼來的就怎麼沒吧。”
小紅面色一僵,求助的望著獨孤白,目光裡透著悽苦。
獨孤白溫和的道:“這床太小了……和顏,你當真不介意?”
我想到可以讓小紅鬧心,頓時什麼都不顧了,點頭直搗蒜。
然後,下人們,包括小紅,都被清了出去。
然後,只剩下我與獨孤白站在屋內。
然後,我意識到剛剛我一定是腦殘了,否則怎麼會想要跟未來的老公在同一個房間裡睡覺,而且一睡就是半年。
誰來殺了我吧。
我盯著他秀美的面龐,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大家各睡各的,兩不相干,就這樣,明兒見。”我以光速縮排角落的小床。
獨孤白溫和的一笑,右手握成拳狀,放置嘴邊,輕輕的咳了咳。
我一直偷偷的瞄著他,突然發現,即使咳嗽的時候,他的唇畔,也依然攜著好看的弧度。
就這麼愛笑麼?
“既是不願意,又為何要強迫自己?”
他輕輕的道,我的心突的一跳。
莫名的怒氣突然就被點燃,我從床邊站起來,冷冷的道:“我為什麼要這樣,你不是最清楚麼?”
獨孤白望著我,依舊微笑道:“因為她奪去了你的一切。”
這冰冷的事實被他這麼輕描淡寫的說出,突然就變得愈發不可原諒。
“不是我的,是我們的。”我仰起脖頸,直直的望著他,猙獰的道:“找到機會,我就會殺了她。”
獨孤白不笑了,但面色仍然溫潤:“和顏……”
“不要叫我和顏,”我硬生生的打算他:“你明知道我是誰。”
獨孤白咳得愈發厲害,我毫不憐憫的接著道:“你為什麼非要我?”
他又咳了幾聲,沒有看我,蒼白的臉頰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難道咳得太厲害?我一下子沒了氣勢,突然有點欺負弱小的感覺……可看他的臉色,好像又不是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