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記。

已經淡忘的記憶湧現在腦海。

這是被她摔死的那個孩子！

劉春雨並不是家裡的第一個孩子，在她之前劉媽媽還生了一個女兒，只是一出生就被李婆子摔死在屋後的石頭上。

摔得血肉模糊，甚至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看上一眼這個世界，就沒了氣息。

李婆子渾身顫抖，不敢再靠近一步。

像是感受到了李婆子的存在，嬰孩頭旋轉一百八十度直直看向臉色蒼白的李婆子。

又是詭異的一笑，朝著李婆子衝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我錯了我錯了。不要過來啊！好痛！”

嬰孩狠狠的咬住李婆子的臉，明明沒有牙齒卻硬生生的咬下一塊肉來。

李婆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把你摔死。我錯了！放過我吧！”

劉老頭蹲在地上，聽到李婆子的話頭一抬：“你這死婆娘，你摔了誰？它是來報仇的！你害的我們遭罪。”

劉金勝一聽， 也跟著指責平日裡最疼愛的奶奶：“奶奶，你是害了人嗎？你到底幹了什麼，你快點道歉，不要連累了我。”

嬰孩咬了一口之後就停了，那雙無神的眼睛就這麼看著李婆子。

在她的注視下，李婆子顫抖著說出這個藏了十多年的秘密。

“我......我摔得的是咱兒媳生的第一個娃。”心中的秘密被她親口揭開，剩下的話也就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但這能怪我嗎？她是個女娃，咱劉家第一胎就是女娃，多晦氣啊。而且還是早產娃，一看就不好養活，所以......”

“所以你就殺了她！你不是說那還生下來就沒氣了嗎！”

劉老頭心裡也是一驚，他是不喜歡孫女，但不至於說要殺掉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啊！

想到那個孩子，他連一面都沒看見就被老婆子用一張破布裹著扔河裡了。

劉金勝也被這話驚呆了，他已經十一歲了，再怎麼被嬌慣也明白一個道理，殺人是要坐牢的啊！

他平日裡和藹可親的奶奶親手摔死了自己的親孫女，他的姐姐......

整個屋子裡安靜到只剩下李婆子壓抑的痛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