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騰騰的牛油鍋中，鮮紅的辣椒和花椒交織在一起，散發出讓人迷醉的香氣。

在這下著小雨的日子裡，吃一口涮在火鍋裡的食材，實在是愜意至極。

萬有森夾起一片毛肚，在鍋裡七上八下，隨即放進自己面前的香油碗裡輕輕那麼一裹。

伴隨著咯吱咯吱的咀嚼聲，萬有森的心情都好了許多。

煩惱在這口火鍋的煙氣繚繞中，化為烏有。

張凱打著黑色的雨傘，遠遠的站在路邊，看著坐在小桌子前獨自一人吃火鍋的老男人，彷彿看見了自己以後的樣子。

“過來坐吧，一起吃一點。”萬有森突然招了招手。

張凱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看，自己左右並沒有別人。

“別看了，張先生，過來坐。”萬有森微笑著喊道。

張凱意識到，萬有森應該是認識自己，於是笑著收起雨傘，從善如流的坐到了萬有森的對面。

“張先生，你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萬有森拿起茶壺，給張凱倒了一杯老鷹茶。

“萬先生，此話從何說起？”

萬有森笑著道：“二十年前，哥吉拉前線，你我第一次相見，那時你還年輕，我抱著美沙子，你就站在我旁邊不遠。”

張凱恍然。

“第二次相見，是在十二年前，朱明成老先生代表特事局訪問東瀛，那時，我剛剛擔任超能部部長，你站在朱老先生背後。”

“而第三次，就是這次。”

“說一句老相識，不為過吧？”

張凱端起那碗茶：“萬先生，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不為別的，就為這份相識。”

萬有森笑著端起了茶碗，與張凱輕輕一碰，兩人一飲而盡。

“萬先生...”張凱正要說話，萬有森卻抬起手，示意先別說。

“我年長你幾歲，就叫你張老弟了，張老弟，你喜歡吃什麼？麻辣牛肉？還是肥腸結？或者耗兒魚？”

“您不用這麼客氣...”

“哎，來了就是客人，我雖然不是土生土長的山城人，卻也在這裡生活了一年半載，你得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

“還有，別叫什麼先生，叫我老哥就行，我現在也是正兒八經的華夏人。”

三兩句下來，兩人距離近了幾分。

“我看你是第一次吃山城的火鍋吧？那我給你安排。”萬有森笑道，向正在店裡忙碌的老闆招招手。

“老闆，加一份鮮毛肚，再加一份嫩牛肉...再來...一份鴨腸。”

“不夠等會兒再點。”

“什麼事兒，都得先吃一會兒再說，對不對，張老弟，沒有還沒吃就談事兒的道理。”

張凱也笑道：“萬老哥，你說的對，不過這頓你也別請了，我來是有求於你，這頓就讓我來。”

萬有森點點頭，這下倒沒拒絕。

兩人邊吃邊聊，張凱也沒有在這時候就說出自己來的目的，而是和萬有森聊起了這些年的見聞。

又聊起了裂縫、妖魔和天下的形勢。

直到茶過三巡，菜過五味，張凱才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萬老哥，澳洲那邊...瘟疫蔓延的事兒，您應該在媒體上都看見了。”

萬有森點點頭，神情也嚴肅了不少。

“瘟疫這種說法，應該不是真相吧。”萬有森怎麼說也當了幾年東瀛超能部長，對這些輿論控制手段早就瞭然於心。

張凱點點頭。

“瘟疫是真的，但原因是因為妖魔的生物武器攻擊。”

“這種事兒，找到我這個馬上成老頭的人，難道是我的超能力，能治好被感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