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一圈,詳細介紹了一遍院中詳情,並與眾同僚相見。
眾人早知有這要一位人物要來,見了面未免大失所望,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黃口小兒。又見她長相俊秀,心中不免生出輕視,言詞雖很客氣,態度亦很疏離,原因不必贅述如玉自然也能猜到幾分。
一般來講,太醫院的人員配置是有定例的。在正常情況下,太醫的晉升是按著品級一步步升遷調動。院使員缺,由左院判補,左院判員缺由右院判補……依此類推。如玉的憑空而入,打亂了太醫院固有的節奏,不可避免地侵害了某些人的利益。
如玉見眾同僚中大多人到中年,可稱叔伯,更不乏白髮蒼蒼者,心中越發愧疚不安。
賢王雖能舉她入仕,卻無法保她不受氣,她既心知肚明,對於眾人莫名的敵意也只得承受。好在她無意戀棧,想著不用多久就會離去,還太醫院平靜,也就稍稍心安。
左清臣離去後,左院判季秋離很客氣地詢問她有何特長,以定術科。如玉事先並不知情,一時茫然不解。
眾人暗中偷聽,見她連最基本的術科都不懂,越發心生鄙視,認定她不知用何法迷惑了賢王,才得到舉薦,破格入了太醫院當差的。
季秋離淡淡地解釋:“太醫院共有大方脈,小方脈,眼科,正骨科,痘科,針炙科,婦人科等,共計七科。”
如玉笑了笑,謙遜地道:“喬彥年輕,但得明師指點,不論哪科都可去得,院判瞧著何處方便,隨意指派便是。”
她所學本雜。在朗梨。窮苦百姓求醫固然不會問術科。到了軍中更是各類疾病都由她一手處理。哪有專攻何科之說?
她想得簡單。反正自己沒打算在太醫院久留。此處高手雲集。不論在何人手下學得一點真本事。都夠她受用一輩子。
豈知話一出口。聽在別人耳裡。已變成了託大狂妄之詞。
季秋離亦是面色微微一變。撩起眼皮瞄了她一眼——她神色淡定。謙遜溫和。又不象是作態。稍沉吟片刻。道:“宮中妃嬪眾多。婦人科正需人手。你便入婦人科吧。從今日起便開始編班入宮輪值。沒關係吧?”
如玉也不覺有何不妥。只覺自己本身便是女子。進婦人科比別人更方便一些。點頭稱:“聽憑大人安排。”
“你下去吧。”季秋離放她離去。
這太醫院有大門三間,耳房裡自然是門役的住處,左邊中土地祠,右邊是聽差處,有一排五間大堂,平日便是御醫辦公的場所。
如玉初來,不懂規矩,見眾人埋首書中神情嚴肅,也不敢擾了別人地清靜,在角落揀了張椅子坐下,隨手在書架上取了一本《女科旨要》看得津津有味。
忽見眼前一片陰影遮住了光線,抬首一瞧,賢王一身錦袍,含笑望著她:“喬賢侄手不釋卷的習慣依舊如前呢。”
太醫院一眾同僚都神色恭敬地垂著手,在他身後站成一排。
如玉忙站了起來,拱手行禮:“下官參見賢王。”
“不必多禮,”賢王微微一笑,親切詢問:“怎樣,選好術科沒有?”
季秋離忙代答:“方才徵求喬太醫的意見,已分在了婦人科。”
賢王一愣,微微皺眉,隨即展顏:“太醫院彙集的可都是聖手國醫,杏林高人,喬彥切記虛心向學,有什麼不懂的可請教長者。”
“是。”如玉垂首稱是。
賢王又道:“新居住得還習慣嗎?有沒有什麼不便之處?”
“比軍中好了太多,沒有不適,多謝賢王掛念。”
“呵呵,”賢王聽她提起軍旅之事,面露微笑:“京中不比肅州,習俗,飲食皆有很大區別,這倒不急,慢慢就懂了。”
然後他又跟院使,院判說了些官樣的場面話,姍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