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聽。”
卓不凡清了清嗓子,唸了一首詞。
李興不是個太懂詞的人,但在聽過之後,也不由失笑。見他笑,錢辟邪“嘿嘿”一聲:“狗屁不通!”
卓不凡唸了詞,得意洋洋地站在那裡,要等慕容嬌嬌贊他。
不料慕容嬌嬌只是輕輕一笑:“卓公子的詞聽著極順耳。”
極順耳?這是什麼話?許多人暗中吃吃地笑,明白慕容嬌嬌明褒暗貶。
卓不凡紅著臉坐下,又有名一直冷著臉的青年人站起身,他冷笑一聲:“平國之中,從無一個真正的詞人!有些人的詞,實在汙人耳目!”
這青年人穿了一件洗得發白的舊衣衫,但氣質孤傲,生像人人都是他的殺父假如人,人人都欠了他家十萬大錢一般。
一見此人,錢辟邪頓時冷笑,向李興說:“此人名叫莊人傑,時常對人說,他視權財如糞土,整日扮清高相。”
李興好笑,任何一個世界都不泛這等人。這類人於國於家無益,每日都覺得自己生不逢時,時刻懸掛一張清高的嘴臉給人看。
莊人傑的話一出口,人群中立即有人不服,反駁道:“莊人傑,你說平國無一個真詞人,你莊人傑難道就是?”
莊人傑“哈哈”一笑:“莊某日前也作有一詞,就請諸位品評!”
慕容嬌嬌笑著說:“請。”
莊人傑挺直了身;高聲誦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聽得前兩句,李興就呆住了,這不是自己那日向錢辟邪背的詞句?錢辟邪一聽,臉色也青了,不待他誦完,已拍案而起,喝道:“無恥之徒!”
就連慕容嬌嬌臉色也微微一沉,皺起了眉。
莊人傑被人打斷,怒道:“錢辟邪,你好無禮!”
錢辟邪“嘿嘿”一笑:“無禮?你這個沒臉的人,也怕別人無禮?你背的詞,明明是另外一個人所作,你居然盜為己用,真是恬不知恥!文人中的敗類!”
李興聽後,也覺得汗顏,他把李白、蘇軾的詩詞拿來說,也未見得比莊人傑高明。不過他心中又想:罷了,我並非要在詩詞上討生活,不必多想。
莊人傑一聽,臉色煞白。
原來此事頗為曲折,當初李興在錢家背出詞,錢辟邪便抄了。時下,錢家有一個僕人,也通幾句詩詞,他看了李興的詞,十分愛惜,於是背誦下來。
那僕人恰好與一個窮文人相識,一時賣弄學問,說自己寫了首詞。那窮文人聽後,十分震驚,居然用二十個大錢請那僕人酒喝。
又過一段時間,窮文人遇到莊人傑,以三千大錢的價格,賣出此詞句。文人之間,互相交易詩詞,本為常事。
只是莊人傑萬萬想不到,這件事情會敗露!他本以為,詞是那窮文人做的,絕不會有第二人知道,哪裡想到其中的曲折?
慕容嬌嬌嘆息一聲,淡淡道:“據我所知,此首詞,確實是另一個人作的。”
莊人傑仰天一聲慘笑,踉踉蹌蹌地出了大殿,自從此後,再無顏見人,成為文壇笑柄。
事情有些尷尬,慕容嬌嬌笑道:“莊人傑那首詞未唸完,由請詞主人把後面的詞續上。”說著,她的目光落到李興身上。
慕容嬌嬌這般一說,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到了李興的身上,難道此人就是這首詞的主人?
到了這個時候,李興不得不站起身,嚮慕容嬌嬌拱拱手:“讓郡主見笑了。”
慕容嬌嬌滿面欣賞之態,笑道:“我一生之中,見過不少詞人,讀過不少名篇,但沒有一首比得上李公子的詞。”
李興心說,當是沒有一個比得上蘇軾的詞。不過,這話是萬萬不能說的,不然他也解釋不清楚,於是淡淡一笑,不表示看法。
錢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