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夜間,他拼命的揮舞著手臂,好像想要把什麼東西從他的身前驅趕走一樣,而且他不停淒厲的大叫“滾開,滾開,不是我,不是我。”
這是張鑫第一次有了反應,他似乎做了噩夢,但是不管他的動作怎麼激烈,他仍然是沒有清醒過來,事實恰恰相反,自此以後,張鑫睡的更沉了。
第二次有反應的時候是五個月後,張鑫臉sè蒼白,嘴裡不停的喃喃,“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每一次有反應的時候,楚月都會陪在張鑫的身邊,用自己柔若無骨的小手緊緊握住張鑫的手,想這樣傳遞信念給張鑫。
而且楚月知道,張鑫之所以沉睡,就是因為內心沒有了生存的希望,想要讓張鑫真正清醒過來,那就必須要主動激發出張鑫的生存**。
所以楚月每天都會抽出時間,握著張鑫的手,想他傾訴自己的愛意,偶爾也會講述生活中的趣事,想要依靠這樣的方法,激起張鑫生存的**。
這樣的事情楚月一做就是三年,每天她都會深情款款的向躺在床上的張鑫傾訴,傾訴她那誠摯不包含絲毫雜質的愛,肯為張鑫奉獻一切的愛。
這樣的動作也終究是有了效果,三年後,張鑫終於清醒過來,那一天楚月一如既往的向著張鑫傾訴,本來她沒有抱什麼希望,但是出乎預料的,張鑫卻是驀然睜開眼睛,露出那不含雜質,晶瑩剔透,好似赤子的眸孔。
下一刻,張鑫猛然縮回了楚月手裡的手,然後非常驚慌的躲在角落裡,不停的叫道。
“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張鑫好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就那麼縮在角落裡,根本不敢見人。一般人根本就無法想象,當初殺伐果斷,漠視一切的張鑫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由此可見,張鑫心靈到底受到了多大的打擊,他的內心,又該是何等的支離破碎。
可有一個人卻是更加的痛苦,那就是楚月,她花了三年的時間,不計較張鑫那累累的罪惡,不計較張鑫之前對她的冷遇,不計較張鑫對她的背叛,努力的照顧他,像他傾訴,最終卻換來了這樣的一個結局。
張鑫毫不猶豫的抽出了他的手,不顧她的挽留。然後也不管她殷切的目光,竟然連認識都不認識她,叫她走開。
楚月感覺很委屈,儘管她願意為了張鑫奉獻一切,但是這樣的結果,卻比她想象的惡劣了太多,無聲無息的,淚水從楚月的眼眶中流出,讓她顯得那樣的柔弱,那樣的楚楚動人。
就連已經失去了神智的張鑫,也是看的呆了,收斂了他臉上茫然驚恐的神sè,停止揮舞他的手臂,就那樣楞楞的看著楚月,心裡茫然又痛苦。
突然,楚月撲入了張鑫的懷抱,張鑫沒有攔阻,臉上出現了單純天真的茫然,他已經忘了恐懼,可是他又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鑽入他的懷抱。
“你知道嗎?我有多擔心,當我看見你倒在地上的時候,我的心都碎了,我好害怕你已經死了,那樣我也不想活下去了,可老天爺開眼,你沒有死,而且又重新活了過來,我好開心,你知道我有多麼的開心嗎。”楚月流著淚說道。
張鑫一如既往的茫然,眼裡卻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楚月繼續抽噎著說道,“我不管你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也不管你殺了多少人,我只知道,我喜歡你,哪怕你個十惡不赦的壞蛋,也願意永遠追隨你。”
說道這裡,楚月已經抬起了頭,露出了那水霧朦朧的雙眼,還有那種驚心動魄的美,她喃喃道。
“你知道嗎?在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你,那個時候,你躺在地上,我像是中了蠱,永遠擺脫不了的蠱。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