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的音調罵些奇奇怪怪的話,很像她會做的小動作……
老天,這女人像個亮點,讓他的眼睛無法移開。
像發現斜後方件著一根黑柱子,她倏地轉身,剛好與他對望。
他的鬍子看來又長了幾公分,露出來的那對眼睛正興致盎然的看著她,她也不管還在講電話,直接問他,“你可不可以去把鬍子理一理?熊先生!”
聶磊微微一笑。他還挺想念有人這麼叫他的。
“鬍子?!蔚若嬙,我正在和你講電話!”淑女氣得快殺人了!
“我在聽啊。”她涼涼的回答,看男人聽話的轉進浴室,她回過身繼續聽訓。
“所以你等拿到他的新畫再下山來!”
“你開什麼玩笑?!公司裡一堆事情,你叫我等在這兒看他畫畫?!”要放她假也不要在這時講,讓她早些安排出國去溜溜比較合她的意。
“你幫得上忙嗎?”淑女問得很挑釁,擺明了她這個老闆很失敗。
“我……”是不能。
“所以沒拿到可以出版的東西你就不用回來了,就這樣,byebye。”
“喂,淑女!喉!”她是老闆耶!竟然被員工說不用回來了?這……
她要在山上等?!
颳著鬍子的聶磊聽了手一震,在下巴留下一個口子。
快速刮乾淨鬍子、梳洗完畢,他走到客廳宣示他的權力。
“你不可以留在山上。”他說得很不客氣。
“你昨天說過了。”她記憶力好得很,不用他一再提醒!
聽她這麼說,他知道她的意思是:你說你的,可是腿長在我身上!
“我把MO給你,你收拾收拾東西,我送你下山。”
“不成,裡頭少了四幅畫。”她看看他光滑的臉,覺得像青蛙變王子。
她早見過他那張臉,可是……她還是覺得……
討厭。
“我去把畫拿回來。”就這麼簡單。
她直直望進他的眸裡。“讓你的長髮姑娘再哭一次?”
這該死的女人!
聶磊死盯著她,說不出話來。
為何他們兩個可以這樣劍拔弩張?這是個文明的社會不是嗎?為何一遇上這個女人,這個世界就野蠻了起來?
“盈瑩不像某人,她很懂事。”
可惡的男人!
“好,我不出書了!謝謝你,麻煩送我下山。”說完,她起身步出屋外。
正合他意!聶磊越過她,率先跳上車,車子起動的轟響傳到她耳裡。
若嬙挑上車,看見白色的褲子已經泛灰,還東一點漬西一塊汙……看來她確實不適合山林,連山腳下的純樸都與她不相容,現在她要回到都市去。
車子仍然顛簸不已。她已經練出可以好好說完整句話的本事,卻沒了說話的興致,看來他也是。
經過十分鐘沉默的路程後──
老天……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山路上,竟然還會塞車?!
“該死!”聶磊二話不說,熄了火跳下車。
若嬙跟著下車,才發現有兩輛車擋在前面,而在這兩輛車的前方卻是大石塊小石頭地亂石飛揚!
發現她靠近,聶磊立刻吼起來,“後退!路段坍方,後退!”
她退得遠遠地,見他鎖著眉頭與前面兩輛車上的人交談。那兩輛車上的人看來是當地居民,黝黑的臉上並沒有任何著急的神色,像是這情況天天發生,他們也習以為常。
聶磊一臉大便的走回來,對杵在路邊的若嬙也懶得多看她一眼,若嬙也不笨,趕緊跟上車來。
“怎麼樣?過得去嗎?”
聶磊一句話都不想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