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水龍。
華麗的外表褪去,一杆銀晃晃的長槍飛到巫閒手中,那勢,眾人看在眼中,彷彿一條蛟龍在吟嘯,那鋒,銀色的光芒流轉,即使朦朧的雨也無法阻擋它與世爭輝。
“此槍名為龍吟,因其殺氣太盛,我將它封印在白鹿河底沖刷百年,今天是這杆槍百年之後第一個飲血的人。”
巫閒抖了抖手中的銀槍,槍頭上,雨水彈射,令城樓上的夜歌心中一緊。
想到了漠州百年前一個被人稱之為銀槍客的天才,一夜之間單挑一個家族,殺的那家族血流成河。最後從容離去,蹤跡全無。
“他究竟是不是那位銀槍客?”
梅蘭竹菊君子圖下,夜歌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執著油傘的手兒。捏得關節發白,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身體傾斜著,伸長著脖頸,探出城樓來,仔細辨認著遠處的兩人。
“名字雖好,卻不知是否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血劍倒卷。落在秦雲手中顫鳴,紅色的血液染透了他的袖子,猩紅一片,在言語中也格外醒目。
兩把兇兵相隔老遠。卻同時發出挑釁的叫聲。秦雲能感覺到手中的赤霄劍,那股狂烈的殺意,要他去瘋狂的廝殺,以血祭它。
秦雲的聲音不大,雨聲很大。城樓上的人聽不清楚,紅色,綠色,白色。黃色的油傘一朵朵在城樓上盛開,他們來觀戰。並迎接勝利者,遺忘失敗者。看著屍體被白鹿河淹沒。
“花俏的兵器未必能殺人,誰知滲出的是人血還是雞血!”
斗篷下的巫閒不為秦雲所動,在言語上有力的展開反擊,這是第二回合的戰鬥,那第一回合的殺氣比鬥,不分勝負。
“此劍屠你足以!你可曾聽到我劍的低鳴,那是將要飲你鮮血的興奮!”
“你可能看到我銀槍的震顫,那是將要洞穿你的衝動,今日一戰,你我有死無生!”
嗡,銀槍舞動,一條水龍在巫閒黑色斗篷上方盤旋,水龍掌控者水的力量。
巫閒身前,水龍朝秦雲咆哮,雨似乎下錯了方向,一滴滴調轉方向,化作利箭朝秦雲飛射。
雨水沖刷著秦雲的臉,看不清他究竟什麼臉色,是喜?是怒?
然而他終於給出了回應,張口輕描淡寫的吹了一口氣,雨水彷彿一剎那停止,一股寒氣飄逸,蔓延,擴散,雨滴在半空中結成了冰雹,霧氣在水面上結成了霜,風停止了,風倒卷而回,雨變成了冰雹,飛了回去。
似乎是默契,兩人一出手就是法則大道,均想在一開始就擊敗對手。只是,兩人註定在這場煙雨中有一場驚天的比鬥,想要結束,沒那麼容易……
“法則終究要以己身施展,大巧若拙,此乃唯一真道!”
巫閒雙手緊握銀槍柄,好一招神龍擺尾,槍身為劍,斜劈而下,頭頂上水龍咆哮,冰又變成了水!
“好!”城樓上一陣叫好,“兩人都將水之法則大道運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堪稱絕世,只可惜這次無論誰勝誰負,都註定有一位天才隕落,可惜……”
“可惜……”
眾人跟著那人一陣嗟嘆,夜歌聽的心驚,右手執傘,左右抓住城牆,恨不得跳下去與秦雲並肩而立,生死與共,“相信你,一定會勝,然後撐著竹筏載我一起遠去,去往下一座城樓,在河上,我會為你洗劍,放下我心中的執念,來為你抹去劍上的戾氣。”
夜歌發下誓願的時候,秦雲似乎有所感應,抬起頭來,看向城樓,一雙眼似能夠望穿秋水!
“那是什麼樣的眼神,明明溫柔似水,為何讓我心悸!”
夜歌背後,一人腳步癲亂,後退著,擠出人群,跌下城樓,一聲慘叫刺激著眾人的聽覺,有人朝城下望去,驚撥出聲,地上,一灘血,一灘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