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看到王木頭的樣子,隱隱猜到了什麼,但卻不確定,就問一個籠統的問題,意思是他怎麼光著身子昏迷了?
“不知道呀,我只聽到黃媽的大聲尖叫,急忙跑過來,進來就看到這副樣子。奇怪,黃媽也不知怎麼會暈倒了……”老馬進屋看到王木頭沒死,心裡先就放鬆下來,其餘的事全都與他無關,於是就實事求是地了。他也在納悶,這黃老太婆喊過以後怎麼就昏了呢?是有人把她打昏了還是被看到的眼前場景嚇昏了?
事實上老馬猜錯了,這黃媽哪裡是被人襲擊打昏的?更不是嚇昏的,她只是裝昏啦,沒辦法,不裝不行啊。此時她聽到老馬和柳衣衣的話,心裡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她剛才只是出於對男人身體的好奇,才想乘無人之機乘機偷窺一下,滿足一下好奇心,沒想到這個**男竟然是少爺,而且,她把少爺翻過來後,他竟然還發出了一聲呻吟,看樣子是快要醒了。
天哪,這可怎麼好?她一子嚇傻了,想她黃媽自十歲跟著小姐隨嫁到王家,如今已有五十多年了,這蘆花浜的人誰不知道她是個“非禮爀視,非禮爀聽,非禮爀言,非禮爀動”的模範?正因為她從來不多看男人一眼,也從來不提任何男人的名字,嚴肅正經得象個聖女,這才能讓她在王家博得主人的尊重,才有資本鄙視柳衣衣,才能鎮得住那個聰明過人的青柳小丫頭啊!
但是現在全都完了,現在她就是跳進黃河渾身長嘴也不清洗不白這件事了。如果少爺睜開眼看到是她或是老馬和少奶奶進來看到獨自待在光屁股少爺旁邊的她,他們會相信她真的什麼也沒看到嗎?
此時的黃媽欲哭無淚,真想一頭撞牆死了算了。正在此時,就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飛快地逼近,她連站也來不及站起來那腳步聲就到門前了,她急中生智,把心一橫就勢躺下裝昏迷了。除此,她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就是死也得時間允許啊!
“是啊,黃媽是第一個進來的,怎麼會和少爺一樣也昏倒了呢?”著蹲下身來檢視著黃媽的頭上和身上,沒發現有傷,不由心裡一動,不動聲色地站起來:“也不知道黃媽當時看到了什麼?難道家裡進來賊啦?”柳衣衣自言自語的猜測著,但想想覺得不可能,如果家裡進了賊人,王木頭和那賊人相遇博鬥,也不至於鬥得連衣服都脫了吧?難道是那賊人把他打昏後剝了他的衣服?那就更不對了!既然特意剝了衣服怎麼又全都丟在這裡,一件也沒有舀走呢?難不成那賊有剝衣癮?沒聽過!而且,灶間裡只有灶頭鍋子碗筷柴草,那個賊進來偷什麼?偷只鍋子或是幾隻碗筷一捆柴爿頭?
“看來只有等黃媽醒來後才能講得清剛才她進來倒底看到啥東西了。老馬,你現在先把少爺抱到房裡去吧,哦,抱到東面他爺孃的那間房裡。”柳衣衣關照老馬。她對王木頭突然昏倒在灶間裡起了疑,看到他仍然木楞楞不會打彎的眼神,知道短時間裡不會清醒,就不想讓他再和自己睡一個房。
老馬答應一聲,給王木頭穿好衣服後費勁地將王木頭抱起來,王木頭雖然長得矮小,但是壯實,體重也有一百三十幾斤,老馬畢竟年老體衰,抱著這一百多斤走起來搖搖晃晃的步子也不穩,但老馬仍然咬牙堅持著一步步地走了出去。
外面,電閃雷鳴,一場今年最大的春雨就要下來了。
柳衣衣擔心地望著老馬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屋外,這才悠悠然地走到桌邊坐下,從桌上舀起茶壺倒了一盅水,端起慢慢喝了,然後將茶盅往桌上重重一頓,冷冷地哼了一聲:“這裡只剩下我了,還不起來,打算裝到什麼時候?”
黃媽聽到此話,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就象掉進了冰窖一樣,渾身簌簌發抖,知道少奶奶已經識穿了她的把戲,不能再裝下去了,只好假模假樣地輕輕呻吟一聲,睜開了眼,慢慢地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