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子留故鄉守家業,次子入朝堂,博官途。
不犯大錯,哪怕是家族之中不出什麼驚才絕豔的人物,家族也不會衰敗。
而這‘守’家業,往往都是要掠奪百姓的。
這是世家的本性,也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成長途徑。
“你....”
“柳白,你是想要以家族故地,將我等治罪定死?”
趙德柱完全明白了!
這柳白...對他們完全就沒有放過的意思,根本就是趕盡殺絕!
甚至...
這是一種掀桌子的行為!
千里當官只為錢,家人做點事情來弄點錢,無可厚非!
即便是朝堂爭鬥,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只要不是特別大的罪過,官職擼到底也便罷了,了不起殺了也就是了。
但是...從來沒有人,會去查故地家族的所作所為,然後安在朝臣的頭上!
這是硬生生的牽連!
“老趙啊。”
柳白頓下身子,看著趙德柱笑眯眯得說道:“趙家呢...肯定是完蛋了,但是你還有個長子。”
“趙懷真這小子,本相很喜歡。”
“老老實實招了,攀咬不攀咬隨便你,但是明天你們這些人的頭顱一定會在咸陽義方街上滾來滾去。”
“留點種子,下去見祖宗也不至於沒臉面。”
說完,柳白便是轉身離去。
捎帶腳,還踹了一腳趙懷安。
這混賬玩意兒,家中這麼多春宮圖,搞得龍且天天到墨家書坊搞‘小特權’。
此話說出,趙德柱面有悲慼之意。
看著自己的嫡子趙懷安,又看看自己面前的酒菜和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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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柱,愧對趙家列祖列宗啊!”
趙德柱大聲哭嚎一聲,而後抓起面前的雞腿就往嘴裡塞!
他知道,這玩意兒叫斷頭飯!
一邊塞,一邊提筆,寫下了趙家這些年做的種種惡行。
有咸陽的,也有陳留郡趙家本家的。
當然,也就他這間牢房有柳白‘特殊對待’,其他的家主,基本在錦衣衛拿他們家人‘演示’一下‘熱情好客’之後,顫顫巍巍拿著筆就交代了。
...
“柳公,為啥感覺您好像算計人特別準啊?”
龍且撓撓頭,看著趙德柱奮筆疾書的模樣,很是不懂:“俺也想學,這些個窯姐兒就愛錢,工作的時候難免敷衍,還是有真心舒坦。”
柳白笑道:“不能相信人愚蠢的善良,但永遠可以相信別人利己的理智。所謂把控人心,實際上就是把控利益,很難嗎?很簡單。”
此話說出,龍且恍然大悟:“柳公,俺悟了!”
“窯姐愛錢,那俺就玩完再給錢!這樣在俺提褲子之前,她們就是愛俺的!”
“對俺的愛情,止步於開啟房間的那一刻!”
“柳公,妙啊!”
柳白嘴角抽搐,實在剋制不住自己的腳了,瘋狂朝著龍且的屁股踹去!
怎麼本相好不容易說點人生哲理,你小子應用得都這麼到位?
...
丞相府邸之中,陳平嘆氣。
最終,柳公還是不願意帶他去。
原因是什麼,他陳平明白。
甭管對或不對,連殺三十八家世家全家,在史書上都不會太好看。
昔年商君正刑罰,不過殺了一個士子趙亢和白里氏全族,就引得墨家出手刺殺,而且還要將孝公抓回神農谷問罪。
明日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