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得夜長夢多。”
李守忠和沈光心照不宣地相視而笑,那些突厥貴族也是時候送他們去“長安”了,不然伊吾軍的將士們遲遲拿不到該有的“賞賜”,那可就是要壞了他兩的名聲了。
……
突厥大營裡,原本歸降大唐的喜慶氣氛,隨著貴族們將部眾發賣為奴,硬生生被沖淡許多,而這也讓剩下的底層牧民和婦人越發憤恨這些天生就高高在上的“貴種”,就連阿史那真的聲望也不免受了牽連,再沒了原先那等威望。
“主君,咱們真的要去長安城嗎?”
阿史那真身邊,有忠心耿耿的侍衛問道,在他看來與其去長安城做籠中鳥,倒不如留在伊州自由自在來得舒服。
“自然是要去的,你們若是不願意去,留下便是。”
嘆息聲中,阿史那真看向身邊的侍衛長道,這是個單純的勇士,相信他說的任何話,只是他不願意再騙他,“我這趟去了長安,怕是這輩子都不能再回草原了,你們今後就跟著沈郎君吧!”
“主君,您這是不要我們了嗎?”
侍衛長單膝跪地,看著滿臉頹然的阿史那真,滿臉的茫然,他和同伴們雖然是勇猛善戰的武士,可是也只有阿史那真才把他們當成勇士對待,給與他們厚待和尊重,不像別的大貴族那般倨傲,骨子裡看不起他們這些窮苦出身的牧民。
“說什麼胡話,你們是天空裡的雄鷹,大地上的駿馬,怎麼能像我那般被關進牢籠,不得自由。”
“聽我的,跟隨沈郎君去闖下番事業,也不枉了你們一身的本事。”
“咱們願侍奉主君終生。”
聽到阿史那真的話,侍衛長領著牙帳裡的護衛都是跪倒在地,高聲說道。
阿史那真笑了起來,然後搖了搖頭,“我去了長安,你們從此將不復自由,我習慣那兒的生活,可你們習慣不了,也許一年兩年你們還忍受得住,可是三年、五年、十年呢,你們終究會心生怨憤,與其那時候你們怪罪我這個主君,倒不如我指點你們有個好前程,以後若有機會,說不定我還能沾你們的光。”
“行了,都起來吧,我心意已決,你們若是不願追隨沈郎君,便留在伊州,以後若遇聖人大赦,能夠入籍大唐,想必你們也能在伊吾軍中立下些功勞。”
……
翌日清晨,精神抖擻的突厥貴族們領著手下心腹帶上了他們的財貨,踏上了跟隨阿史那真前往長安的旅途,這幾日他們聽阿史那真極言長安城的繁華富庶,心中早就不勝嚮往,尤其是平康坊,誰都想去好好嚐嚐那兒的醇酒美人。
蒲類海邊,快馬疾行了半天的隊伍忽然停了下來,阿史那真朝那些貴族道,“你們且在這裡等候……”說完便自領著手下侍衛們策馬離去,只留下他那幾車財貨在原地。
“真是矯情,拉個屎尿也要避諱。”
留下的貴族裡有人不忿道,全然忘了他們當初是如何奉承阿史那真的,過了良久,他們也不見阿史那真歸來,難免有些疑惑,不過這時候遠處忽地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抬頭望去,只見前方忽地有些騎兵衝來,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瓢潑的箭雨便當頭落下,隨後便只見陽光下,是明晃晃的唐軍甲騎奔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