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無法理解他要的是什麼?
或者,他只想探探“四方羅剎”的底?
樽月又吸了一囗煙,彈了彈菸灰,道:“不談那些了,後天是魅羅的二十歲生日, 對於這次的‘再度成年’,她可是開心得很,打算請千雪、小濤,還有你到家裡聚餐; 正巧遇上你放長假,出席應該沒有問題吧?”
因為被恐怖組織下藥而變小,使得鏡魅羅──亦即為鏡織蘿──有第二次機會歡度 二十歲生日,這妮子可是快要樂瘋了。
果然女人還是在意年齡的!
東方崩雲蹙眉。
魅羅可以說是他“看大”的,他對魅羅的寵溺,絕對不亞於千雪或小濤,如果說天 底下若有女人是他真正在乎的,大概只有千雪與魅羅了。
他抬起頭看向樽月,道:“今天午夜時分我要去美國。”
樽月挑眉道:“今晚?”
崩雲昨夜才從美國飛回臺灣,有什麼事情重要到必須再去一趟?
“這次是為了什麼事?”樽月敏感的問。
這不像平常的崩雲。
“是私事,後天有一場手術。”
“誰有那個本事請得動你親自操刀?”樽月頗感興趣。“寒芷熙?”
崩雲銳利冷冽的眸光狠狠地射了過來,樽月知道他猜對了。
“為什麼?”
東方崩雲不是個寬大為懷的人,更何況,芷熙是使得他羽翼盡折的兇手,崩雲會這 麼輕易就饒過她嗎?
“協議。”東方崩雲冷冷一笑。
沒錯,能請得動他執刀的人,必須承受得起崩雲索取的代價,而那個代價,通常是 “天價”與“不可能的任務”相乘起來的同義詞。
“你向她開價了嗎?”
樽月承認自己真的擔心;他怕──崩雲開價的多寡,就同等於他心中積存的恨意。
“十億英鎊。”
如東方崩雲所料,他看見樽月露出沉重的表情,他立即大笑了起來。
“為什麼你有那樣的表情?”
“崩雲……”樽月欲言又止。
他明白自己並沒有什麼立場,終究他選擇了沉默。
“怎麼不說話了?”
東方崩雲知道樽月想勸他什麼,可是,不懂他這次為什麼開口不提。
“我只想告訴你,不要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從認識你以來,這句話你已經對我說過太多遍了。”
“但願你真的聽進去了才好。”
他哪一次不是左耳進右耳出?說了也等於白說。東方崩雲邪氣地一笑。
“我這次可聽進去了,所以,我另外給了她一個選擇。”
“哦,是什麼?”
“她可以用自己來抵這次手術的費用。”
樽月皺緊眉。崩雲會這麼做究竟是為了報復,還是想與她重新開始?
他寧願相信是後者,但是偏偏他的理智告訴他,那絕不是崩雲真正的目的。
七年前,芷熙的背叛硬生生地將崩雲打入地獄,狠狠地折斷了他的羽翼;他曾經痛 苦、曾經墮落,那刻骨銘心的痛楚,無時不提醒他要報復。
但──報復之後崩雲的痛就獲得解脫了嗎?傷害曾經最愛也傷他最深的女人,就是 他想要的?
“崩雲……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知道得再清楚不過。”他眯起雙眸回應。
樽月長嘆一聲,無話可說。
他知道自己說再多都沒有用;此時的崩雲,被報復所矇蔽,除非他發現自己的真心 ,否則他永遠也醒不過來。
“但願如此。”樽月喟然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