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氣質。
原來那個年輕男子本來在西湖邊畫畫,行人以為他也是賣畫賺錢的,就請他畫一幅西湖為背景的肖像畫,那個被他抓住的中年男子也是他的顧客之一,誰知他畫到半路,竟拋了顧客的畫,在一旁塗塗抹抹起來,還神神叨叨的。顧客等得不耐煩,催他完成畫作,那名年輕男子卻突然暴跳如雷,說什麼把他的靈感給弄沒了,說他們不過是一群庸俗的不懂藝術的俗人,顧客倒也沒跟他計較,只當浪費了一點時間觀賞西湖風景,畢竟一幅畫也不過一點小錢,只當丟了。誰知,他剛說起畫錢的事,那名男子卻更不依不饒,雞同鴨講,胡攪蠻纏,硬說他們拿錢侮辱他的畫,不過是一點小錢,竟然斤斤計較,他的靈感才是無價的,話裡話外的意思顧客不該要回畫錢,合該賠他靈感飛掉的價值才對。
中年男子不怒反笑,他身後的僕人也是一臉驚訝不屑的表情,眼看情況就要失控,遠處跑來一個麗裝女子,上身旗袍下身裙裝,正值妙齡,一雙明眸大眼,楚楚動人,彷彿一隻嬌弱的小白兔,和蕭雨鳳一樣柔弱美麗的很容易引起男子的保護欲。只見她神情焦急,充滿依戀的望向年輕男子,不知說了什麼,神情楚楚可憐,先前那位中年男子倒沒說什麼,和藹的說了幾句,女子喜極而泣,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女子安撫著還有些躁動的年輕男子,收拾了東西,兩人相攜而去。
“什麼畫家?!呸!簡直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看著年輕男子和女子離去的背影,絲綢長衫中年男子身後跟著的那個僕人一臉的不屑嘲弄。
中年男子威嚴的臉上若有所思:“那個女孩子是四海船運的杜家千金?”
“是的。老爺,杜家千金喜歡上一個窮畫家的事已經在整個杭州傳遍了……”僕人眼裡滿是鄙夷,一臉幸災樂禍,有些曖昧地說道:“聽說那杜家小姐為了宣揚自己的愛情,還特地在胸口上紋了一朵紅梅。那個畫家叫梅若鴻。杜老爺已經被她氣暈過好幾次了……嘖嘖,大戶人家的小姐果真不同,連愛情都這麼轟轟烈烈……”
中年男子臉上浮現一絲奇異的笑容:“杜老爺倒是找了個好女婿……”
看著自家老爺神情莫測的樣子,僕人打了個寒顫,又是誰要倒黴了?!
梅若鴻?杜家千金?四海航運?紅梅?汪子墨?難怪第一次遇到汪家兄妹,展祖望覺得他們的名字有點熟悉,原來這裡還是個綜瓊瑤的世界,講的是一個拋妻棄女的鬱郁不得志的窮畫家勾搭上一個富家千金,最後逼死妻子,名利雙收又抱得美人歸的故事,而汪家兄妹就是他們愛情裡為他人作嫁衣裳的炮灰。不過展祖望倒不曾聽汪子墨提起過這位梅姓畫家的事,聽剛才那兩位主僕的話,這杜家千金和梅姓畫家的事已經傳遍整個杭州的上流社會了,這杜老爺還真是悲哀,養出了這麼個不忠不孝,不知廉恥的東西,這個故事也快到了結局的時候了。沒心思理會這些與他不相干的事,展祖望正在別院裡為谷老爺子的壽誕禮物做準備。
谷家主要的生意是與外國公司的合作,主營瓷器,茶葉等,在杭州當地經營的是西洋的物品,不僅與那些外國人相處友好,在蘇杭一帶也有很高的威望,穀雨農這一代以及他的叔伯上一代現在有兩位在政府裡做官,在現代相當於省長一類的官,勢力大得很。谷家世家傳承好幾代,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展祖望也沒送什麼貴重的東西,主要是心意到了就行。
展祖望手上正好有一些和田暖玉,先前曾切割了一些雕刻了一些小配件,送給家裡人佩戴,據說暖玉對人的身體很有好處。這些暖玉胚被展祖望放在了洞府裡,久而久之也沾染了不少靈氣,晶瑩剔透,光華流轉,一看就是質量上乘的好玉。沾有靈氣的這些玉如果經常放在人的身邊,也有些延年益壽的功效,谷老爺子或許不懂得靈玉的價值,這也不妨礙展祖望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