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桑桐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同樣堅通道。
兩輛馬車慢慢的從山裡往官道上行駛,好似壓根沒有藏匿在山中過,只是偶爾抄個近路的普通百姓,我此刻已經過了惆悵期,正靠在桑桐懷裡打盹兒,反正很快就要到鏡都了,就算是有什麼殺頭的大禍,也避開不了,不如現在最後好好安靜的休息一會兒,說不定到了鏡都之後,就再也無法睡個安穩覺了。
“唔……”正在半夢半醒之間,猛地馬車忽然搖擺起來,我因為躺在桑桐懷裡,所以毫無防備的撞向了另外一面的車壁上,頓時腦袋上起了個大包,痛得直抽氣。
“怎麼了?寒兒沒事吧!”胳膊被桑桐拉住,聽他的聲音,似乎也才剛剛睡醒,此刻車廂依舊晃動不已,巨大的震動夾雜著外面的吵鬧聲,讓人心慌。
“秀兒,出了什麼事兒?”桑桐幫我揉著腦門,我則忍著痛拉開車簾,想看清楚外面的情況,哪知道突然迎面而來一閃銀光,我身後被人一個使力,跌進了馬車。
“寒兒,小心!”桑桐的話音未落,就聽到車外乒乒乓乓一陣兵刃相剋,遠處似乎還有不少馬蹄聲向我們衝來。
“相公,你也注意點,不要靠近車璧……”話還沒有說完,就看桑桐身後的車璧一下被人用刀捅穿,再一抽刀,外面的光線立刻射了進來。
“哼,真沒想到才沒過幾天好日子,就來真的了。”我拉過棉被裹在桑桐身上,還有墊在我們身體下面,隨即高喊道:“秀兒,你還活著吧。”
稍等片刻,車廂似乎被什麼撞了一下,搖晃起來,等還沒停穩,車簾就被人一把拉開,外面的光線讓人看著刺眼。
“你還沒死啊……”沒等我防備後退,就看著秀雅坐在一個人的身上,拿著把軟劍,衣衫沾血,笑得無奈。
“演不下去了?”我知道她是迫不得已才在其他人面前動武的,其他人都以為她是個窮書生,章意更以為她是個另有目的的臭痞子,如今情況危急,以前的一切偽裝都破功了。
“是啊,不過現在沒空解釋,你們出來吧,待在裡面不安全。”秀雅用衣襬擦了擦劍上的人血,往後退了一些,我毫不猶豫拉著桑桐就出了馬車,卻在往後一看時,驚得呆住了……
兩輛馬車,前後左右,包括車頂上都是死屍,全部看不到面孔,人人從頭到腳一身黑衣,有些身首異處,有些缺手缺腳,還有些腦袋不全,而趴在車架上,原本秀雅剛才坐著的那位,則是從中腰斬,找不到下半身了,身體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的內臟撒了一地,還有一部分連在身體上,鮮血順著車把一滴滴的落下,在地上匯成一個小小的血窪,車廂上有人的血手印,有濺起的血點子,馬車周圍的樹上都掛著屍體,有些包不住腦袋的,長長的頭髮散開,倒吊著,像一隻毛筆。
整個林子裡已經聞不到一絲的新鮮空氣,只有作嘔的血腥……
“不,不要看。”我遮住桑桐的眼睛,手顫的無法自已,好在桑桐臉色雖然慘白,可還不至於暈倒。
“她們……”等關注完身邊的情況,我才抬頭看向遠處,似乎兩隊人馬正打在一起,毛黃子抱著她已然嚇昏的相公,還有章意,毛珊一起從另外一輛馬車上轉移過來,一路上,章意還戳死兩個,又是一片血霧。
“那隊頭上紮了紅色綢緞的,是後來騎馬過來的,而全身黑衣的,則是來刺殺我們的。”秀雅看著沒人上前糾纏我們,於是一甩軟劍,就聽咔的一聲便重新纏回腰間。
“哪邊是太女的人?”我緊抱著桑桐,往後退了一步,有點不願再繼續往鏡都走了。
“都不是。”秀雅擦了擦手,搖頭道,並給了我一個眼神,要我帶著她們慢慢往官道上去。
“你會武功?”章意幾步跑了過來,一把揪住秀雅的衣襟,眯起眼睛,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