櫥窗裡的婚紗。這婚紗全都是她訂購的,開攝影公司聽著容易,實際上並不簡單,拍攝道具都得準備齊全,而且得是最新的,這段時間訂單之所以這麼多,全都是因為她的婚紗比起別處來說足夠新,足夠時髦。
她看著魚尾婚紗上似乎有顆珍珠磕碰到了,趕忙低頭看,才發現是虛驚一場。
這婚紗件件都不便宜。每天路過的人那麼多,進來諮詢的更不少,全都是被這些精緻婚紗吸引了眼球。頭頂的射燈照在她身上,原本就白皙的面板幾乎在發著光,蔣墨成手裡把玩著車鑰匙而來,隔著距離,隔著櫥窗,他停下了腳步。
他的目光太過強烈,柏盈都察覺到了,抬起頭來,與他對視。
今天比較熱,她隨手用髮夾將頭髮抓住,鬆鬆垮垮的,幾縷烏髮垂落在肩頭,貼著鎖骨,有些癢,她抬手捋了捋。
幾分鐘後,原本光線明亮的這棟小樓燈光全部熄滅,只剩櫥窗裡的小盞射燈。
氣息灼熱,親吻更是熾烈,柏盈拼命去推他,手被他摁住。
兩人彷彿回到了剛認識那會兒,白天見不著,只有晚上才能碰面。幾乎沒有浪費一分一秒,要多親暱就有多親暱。
“你適合幹這個。”
黑暗中,柏盈坐在蔣墨成的腿上,而他坐在她的辦公椅上。
只有窗外那一點點路燈光照進來。
“怎麼不是花店書店?”
“你這麼記仇?”蔣墨成停頓幾秒,語氣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還是說你把我每句話都記下了?”
柏盈回以沉默。
以前她還需要說“喜歡你、非常喜歡你、好愛你”這種話來哄他,現在他能自己哄自己。
怎麼不是一種進步呢?
“其實你無論做什麼都行。”他不再跟她開玩笑,輕啄她的側臉,“你覺得開心就好。昨天有些話忘記跟你說了,今天趁著這兒這麼黑,該說的我都跟你說。”
有些話就適合在黑暗中說。
“什麼。”她低頭把玩著他的領帶。
“我沒你想的那樣狹隘,雖然我很煩有的人。真要有什麼重要的事,不得不見面談的事,你倆碰到了說說話,吃頓飯,我不會阻止,也阻止不來。”他想
起沈晉還是很煩躁。
他說到這裡不再繼續,柏盈等了好一會兒都沒下文,催促他:“你的‘不過’呢?”
“你對他還有良心嗎?”他認真問,“你沒有良心,我就沒有‘不過’。”
柏盈翻了個白眼。
這問題讓她怎麼回答,她能說沒有良心嗎?是不是太無情了一點?
雖然他現在沒那樣好糊弄,但她對付他還是綽綽有餘,她輕嘆一聲,湊了過去,跟他額頭相觸,鼻息交織,“你在我之前真的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喜歡過別人嗎?”
蔣墨成知道她在轉移話題,卻不能不回答這個問題。
他如果不回答,她就會斷定他有,他在心虛,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哄得她眉開眼笑。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他不忘陰陽怪氣一番,“不是在哄你高興,這種事我騙你有意思?”
柏盈擰他一下,他就是找抽。
“我在想,如果你之前喜歡過誰,或者有女朋友,以你的這樣的性子,應該早就結婚了,可能孩子都要上幼兒園了吧?”
蔣墨成失笑:“還孩子?”
想象力可真豐富。
“那麼我也一樣。”柏盈輕聲,“我跟他認識挺早,早你一年多,我見過他的外婆,也陪他一起送走了老人,他沒有不良嗜好,是個好人,別反駁我,他對別人怎麼樣我管不著,但對我來說他是個好人,我也足夠跟他相配,他所有珍視的朋友也都見過我。”